他其實是很歡喜白子軒的，有靈氣，教什麼都一點就透。只可惜了，如此優秀的人卻不善交際，最後落得如此淒涼，妻子被迫遠走他鄉，連自家唯一的女兒都沒見過一面。田修德眸中閃過一抹追憶，但很快就被其生生抹殺。他當時能看著白子軒一步步被逼死，今日便不會覺得愧疚。

    還是那句話，宗山有能者管之。而白子軒，沒有這個能。

    田修德身後這三位太上長老自然不是泛泛之輩，田修德不自然的一頓和目光的投射都被三人看在眼中。他們其中兩人打量了一番白靈萱，覺得自己應該不識得其父母便收回目光。但三太上長老卻一聲低呼，死死的盯著白靈萱眼，讓白靈萱有一種錯覺，他早已看出自己在裝昏，頓時覺得自己寒毛都要炸起來了。

    “這是......？”

    原來還老神在在的三太上長老墨修志忽然走出一步問道，語氣中有些摸不清的味道。除了大太上長老，他們三人其實沒見過白子軒幾麵。長年閉關讓他們對這個掌座以前沒了多大的印象，看著這個女孩也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不過這位三太上長老曾經點播過白子軒幾句，也將白子軒視為自己半個弟子，纔有此印象。

    “此乃前掌座之女白靈萱，也是兩日後即將登位的小掌座。”

    陸子延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下緊閉雙眼的白靈萱不由得皺了皺眉，回道。他知道在這四位太上長老中，最喜歡白子軒的就是這位三太上長老。可以說，他對白子軒一直是心懷愧疚的。現下讓這位三太上長老認出了白靈萱，雖說有另外三位太上長老在他不能太過保護白靈萱，但想必一些小事上，這位三太上長老一直是會大開方便之門的。

    白靈萱一直在留心聽他們之間的對話，當即便感覺出陸子延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好像是不甘願回答這個問題。不，或者應該說是......不甘願提到她的身份?白子軒的女兒？

    “這是子軒的女兒啊......都已經這麼大了。”

    雖然語氣中那份懷念與愧疚掩飾得很好，但在場的又有哪個不是人精？自然都聽出來了這位三太上長老不同平時的模樣，失了幾分冷靜。

    墨修志此時的心裏的確是有些激動的，不管怎麼說，能看見白子軒的後人還好好活著，這便好。身為太上長老，他不能給予這個丫頭多少偏心，但私心所在，墨修志知道自己是無法拒絕白靈萱一些不損大計的要求的。

    田修德微微回頭，餘光掃見了墨修志有些異樣的表情，心中便是微微嘆了口氣，道了一聲果然。

    他們四個人自從修仙開始幾乎算是形影不離，田修德自認自己還是很瞭解這位老夥計的。

    墨修志他沒有自己心狠，自從他得知白子軒已駕鶴西去的訊息之後便一直有些精神恍惚，連對修煉也不那麼熱衷了。

    甚至在有一次修煉中，墨修志直接生生吐出了一口鮮血，體內氣息紊亂，甚至有走火入魔的跡象。當時他們三位太上長老一同給墨修志渡氣，這才總算緩了過來，但現下臉色依舊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