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所以，那一戰之後，我沒有再出手過，我沒有資格出手了，我是個死人，死人是沒有資格出手的！”

    雖然結果是自己贏了，但聶無雙的內心無法承認這樣恥辱的勝利，他寧可接受自己當場死亡，也不願屈辱的活著，因此，這二十年他就將自己當成了死人，幾乎不理外事！

    “我之所以如今就顯得如此蒼老，就是那一戰的結果，那一戰，我失去了一個腎，半個胃，五臟六腑沒有一個完好！”聶無雙口氣平淡的說著駭人的話語，這些傷勢要是在常人身上，十條命都不夠死的，要不是一身深厚內力撐著，聶無雙也無法活下來！

    這也是為何他的頭頂會有一個巨大靈氣漩渦的原因，一般宗師天人合一，不會如此大面積的掠奪靈氣，而他爲了維持生命，必須吸收大量天地靈氣！

    “原來如此！那這件事又怎麼和我有關係了？”哈爾不解的問道。

    聶無雙從回憶裡脫離了出來，輕輕擦了下眼淚道：“在我與水月大和決戰之前，我和他約好，雙方代表各自國家武道的最高水平，不管誰勝誰負，二十年之後再戰一場！”

    “但是，水月大和已經死了。”哈爾說道。

    “是的，他死了！但是他的武道沒有死！鏡花水月流如今已是扶桑三大劍派之一，他的武道精神已經在扶桑傳承了下來！”

    聶無雙嚴肅看著哈爾說道：“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兌現曾經的約定，前往扶桑，用我教你的武道，戰勝鏡花水月的傳人！”

    “以前的我沒有選擇，我的兒子和孫子，沒有一個人可以繼承我的武道，替我實現這個諾言，所以我沒有說過這件事，但現在，我有了你這個徒弟，我和水月大和未完成的一戰，就交給你和他的傳人了！”

    哈爾站起來，認真的說道：“師傅有事，弟子效勞！我一定替您完成心願！”

    聶無雙欣慰不已：“如今還是魔都異種病毒的事重要，決戰之事可以往後推推，等你處理好了這裏的事，我再安排你去扶桑。”

    “好的。”

    回市區的車上，聶天涯久久不語，哈爾也不知該如何勸慰他，車子裡氣氛十分沉重。

    許久之後，聶天涯開口了：“實際上，我也很少見爺爺。在我印象裡，爺爺永遠都是暮氣沉沉的，我知道，他的內心裏燃燒著火焰，但是，我和父親都不是能燃燒的木材。”

    他苦笑了一聲：“我一直努力著，甚至在氣血未成的時候就修煉內功，這纔有瞭如今暗勁巔峰的實力，我以為這就可以讓爺爺高興，但是，並沒有！”

    聶天涯深吸了一口氣，也將眼眶中蘊含著的眼淚收了回去：“今天，爺爺很高興。可能，這二十年裏只有今天，他才繼續活了下來，從前的爺爺，沒有目標，心裏的火焰無物可燒，但是你出現了，你是一根好木材，爺爺心中的火，終於有了傳承的人！”

    說到這裏，聶天涯已是泣不成聲：“所以，拜託了！古師叔，您一定要成為火，將我爺爺的意志傳承下去！謝，謝謝！”

    一隻手握住了聶天涯的手掌：“當然，聶家的火種，就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