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裡？他呢？”

    楊甦醒來之後迷茫地看著周圍，焦急地詢問。

    這附近都破破爛爛的，而且滿是灰塵，像是許久都沒有人居住過了。

    她慌張摸著身下的床榻，雖然身上蓋著的還是帶著君天縱的味道，但是被褥……

    “這裏是星月闕的垃圾場，只有我一個人居住。”

    桑榆低頭專心地磨藥，背對著楊蘇稍稍回答了一句。

    楊蘇當真去門外看了一下，滿是沙塵，荒無人煙的，離這個地方有十多公里的地方纔能看到星月闕的外形。

    “這裏以前有過戰爭，死了很多人，他們都不願意在這裏居住，只有我留在了這裏。”桑榆又解釋了一句，還是沒有抬頭。

    楊蘇點了點頭，看著這個房子裡有著生活裡能用到的所有東西，便開始燒水。

    她蹲在火爐旁邊，神色冷淡，聚精會神地去做。

    “你跟傳言中的有些不一樣。”桑榆對她的所有行為都看在眼裏，眼睛之中充滿了欣賞還有敬佩。

    “傳言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楊蘇苦笑一聲，順手還拾起柴火繼續燒。

    桑榆若有所思地低頭，沉默了片刻才謹慎地說道：“在你遇到君天縱之後，妖界都在說你是翼族的希望，翼族新的戰神所向披靡，能夠徹底壓制住海族；但是你遇到他之後，最多的傳聞就是你敗了，臣服在了君天縱的胯下。”

    他狐疑地盯著楊蘇，嘴角還掛著尷尬的笑意。

    楊蘇渾身一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說道：“原來我是這樣的人。”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這樣的言論沒有一點問題，“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的？”

    “兩者都有些誇大其詞吧。”

    桑榆沉思熟慮之後，才說出自己的結論。

    楊蘇不再言語，專心地燒水。

    直到水燒開那一刻，她端著碗交給桑榆，才說道：“戰神也不錯，臣服於他也不錯，但是我們的相遇是在他六七歲的時候，也是那個時候，他說要娶我的。”

    桑榆笑眯眯地看著他，一想到自己那麼抽路的臉頰，又立刻低下頭。

    楊蘇倒是沒有在意那個，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磨藥，百無聊賴，想要出門逛逛，周圍也沒有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jian，明明他都……”

    “沒有，你們之間有感情，但是卻用錯了方法。”

    桑榆慌張地反駁，手毫無意識地直接抓著楊蘇的肩膀，鄭重地跟她解釋；他也是後知後覺得才發現，看向楊蘇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楊蘇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心裏充滿了恐懼，手忙腳亂地推開他背對著他到一邊。

    “對不起，我只是……”

    桑榆不知所措，被她推開之後立馬道歉，臉上寫滿了愧疚二字。

    楊蘇搖搖頭，坐在地上咬著下嘴唇，滿眼的委屈。

    “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做什麼選擇，也不管外人怎麼看，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了。”

    桑榆失落地低下頭，雙手握著藥杵搗藥也用不上力氣。

    楊蘇猛然抬頭，竟然有些不知道幸福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失去幸福是什麼，就連在海族最黑暗的時光，君天縱還時不時地溫暖她的心靈。

    “幸福……是什麼？是他愛我嗎？還是娶我？或者說他會一直寵著我，還不發動對翼族的戰爭？”

    楊蘇搖搖頭，心裏迷茫至極。她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對幸福有什麼定義，一直備受寵愛、關注。

    桑榆苦笑一聲，這個答案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