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完全是。”姬如繁抬眸看向候在大殿裡的宮娥。

    申屠明慧順著他的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站立的幾個人，便知曉他這是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遂道：“你們都出去，巧兒留在外頭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

    微微一揮手，巧兒便領著人退出了大殿。

    “說罷，什麼事兒？”申屠明慧揉了揉額頭。

    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毋庸置疑，對著申屠明慧道：“母后，如今局勢一定，祖父已經集結了兵馬，就等著除夕夜您的安排，兒臣想問您，您準備好了嗎？”

    此時的東周，內部已經大亂了，朝堂之上已經分割成兩派，一派是擁護太子，一派則是擁護四皇子，如今皇上病重，雖然沒有下令褫奪太子的封號，但卻十分寵愛四皇子。因此，縱然有人觀望，此時此刻，也早已站好了隊伍。

    此言一落，申屠明慧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弒君的罪名可是滅九族都抵不過了，再加之謀朝篡位，申屠明慧心一橫，點了點頭：“你放心，你父皇那兒，有本宮親自去做，不會有什麼問題。”

    “母后，成敗就在此一舉，若是父皇暴斃身亡，那兒臣便能名正言順的登上太子之位了。”姬如繁說著這話，神情有些激動。

    “本宮明白，只可惜，手下的人辦事不力，否則便能讓姬如盛與北平王產生隔閡，這樣也可避免異常惡戰。”

    惡戰是再所難免的，好在有御林軍彥虎和其手下，加之丞相府的侍衛和他暗中招兵買馬，想來也能對付姬如昌的大軍。

    離除夕夜還有三日，姬如昌終於趕了回來，第一件事兒，便是脫了一身戎裝，換了常服，帶著黑色匣子進宮面聖。

    姬如盛知曉他要進宮，早早的便在宮門口等著他，見著他手裏的黑匣子，從他的眼神裡便已經明瞭，那裏頭裝著的是什麼。

    “平定西遼多虧有你。”姬如盛朝著他行了一個大禮。

    姬如昌將黑色匣子扔給了他手裏，著急的問道：“她們母子可好？”

    “由母妃照料著，一切安好，先和我回稟了父皇，再去看她們吧！”姬如盛盯著他略微有些憔悴的臉道。

    縱然心中擔心寧思蓮，姬如昌也得忍著，先同姬如盛去了乾清宮。

    童貫吩咐了身邊的得力的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則是扶著姬宏峰在大殿裡來回的走著，這幾日服了太醫開的藥，好好將養著，他已經能下地走動了，只不過爲了瞞過皇后母子，他還是故意在平日裏裝成奄奄一息的模樣。

    “父皇，兒臣與北平王有要事稟報！”大殿外，姬如盛朗聲回稟。

    姬宏峰聽著他的聲音，立刻讓童貫扶了自己上榻，蓋好了錦被，這才虛弱的點了點頭，童貫便請了二人進殿。

    踏雪而來，夾著一絲寒風吹入了大殿裡，姬宏峰將自己的身子往錦被裏微微縮了縮，面如死灰般看著來人。

    “兒臣參見父皇！”姬如盛捧著匣子與姬如昌同時行禮。

    童貫頗為有眼見識的退出了大殿，在外頭守著。

    姬宏峰這才坐起了身子，看向他們兄弟二人：“回來了！”

    “是。”沒有任何情緒，姬如昌依舊如往日一般，他問他便回答。

    “此次出征西遼，辛苦你了，收復一事進行的如何了？”姬宏峰微微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