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別說！我看老師是想退休和您共享以後的美好時光，但心裏又捨不得學校，糾結為難！”項朵兒給物理老師拋了個眼，“老師您說是不是？”

    物理老師接過紀橙子給他剝的香蕉，笑哈哈地說道，“對！真就給你說中了。”

    物理老師剛要咬香蕉，看到香蕉頂頭被咬了一塊轉頭看了下剝著香蕉的紀橙子。一頭霧水的紀橙子眨巴了下眼，將視線落在物理老師手裏那根香蕉上，秒懂。十分不好意思地把剛剛剝好的香蕉給物理老師，繼而把他手裏的那根香蕉拿過來。

    “嘿嘿~剝著剝著，就忍不住咬了一口。”

    物理老師哈哈大笑起來，“紀橙子啊！紀橙子，你還是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迷迷糊糊，迷糊得可愛。不過，以前你努力學物理的認真較勁的樣子，特別得我喜歡。”

    紀橙子聽到物理老師這麼誇她，都快飛上天了。

    “老師，您是在我努力學物理的時候，才發現我的可愛的吧？以前您老討厭我了，每次我都被罰，還是全班罰的最慘的那個。”

    物理老師微露出兩顆殘缺的老門牙，“誰讓你這麼喜歡考倒數第一，不罰你，罰誰。”

    頃刻，笑聲陣陣，其樂融融，除了紀橙子羞紅了臉不笑不鬧，低著頭，吃她的香蕉。

    哦！也是，我不下地獄，誰下？

    由於物理老師的兒子過完年就去大城市上班了，整個房間就他們倆個老人家，看起來挺孤單的。項朵兒和紀橙子在老師家待了一下午，陪兩位老人說說話。

    突然，才明白在這兩室一廳的房子裡，安度晚年是個好去處，可是冷清沒有生氣。難怪物理老師不想退休，在學校能和一些年輕可愛有朝氣的學生說說話，在家就不行了。年齡大了，什麼事情都變得無可奈何、進退兩難了。

    兩位老人把紀橙子她們送到樓下，和她們寒暄了幾句，揮揮手告別了。

    項朵兒邊走邊頻頻回頭，看著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相互攙扶著的背影，很羨慕他們，也覺得他們倆個老人家生活的很孤獨，同情他們。

    “橙子，以後我們回來就去看看物理老師，多陪陪他們。”

    “好啊！我好喜歡老師和師母了。突然感覺有爺爺奶奶挺好的。”

    紀橙子和項朵兒他們的爺爺奶奶走得早，沒怎麼和他們相處過，他們長什麼樣都記不大清楚了。紀橙子有一個奶奶，但是不是親奶奶。紀橙子不喜歡那個奶奶，因為奶奶總是拿紀橙子和她親孫女比較，還喜歡誇她孫女的好，以此貶低紀橙子。可見到師母后，紀橙子發現有些老人竟然能這麼的親切和善。

    項朵兒靠在紀橙子的肩上，淚眼婆娑地說，“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當年我還記得物理老師拿一疊試卷讓你轉交給我，現在他就快要退休了。你說會不會一晃我們也老了，老了之後也像物理老師那樣頭髮花白。”

    語畢，紀橙子望著遠處搖曳的樹葉，深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