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如果沒有我的原因，這些人也不會陷入如此巨大的危機邊緣.....”

    湮和幽緘默的注視冷焱幾分鐘。

    “那王應該也知道，就算沒有你的原因，這三座城牆內的人們也會面臨危機，何必呢。”

    “這點我明白的...”

    冷焱點點頭。

    “不過關鍵的是，現在確實有我的因素在內，我不能把這點給否定了！”

    “生命是可貴的，哪怕是一隻螻蟻，必定也有它存在的價值，我只是用一點點的積分彌補一些歉意，說到底還是我賺了....”

    冷焱說道這裏有點自嘲的笑笑。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災星，有那麼多的人都要因為他的原因面臨危險，而最讓人諷刺的是，他自己面臨的危機卻不算很大！

    光想想就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苦澀的笑。

    “是這樣....”

    湮和幽互視一眼，像是在交流一樣，在短短的一瞬間也不知道互相說了什麼，當兩人再次將目光轉向冷焱的時候，讓冷焱都有點心裏發麻的感覺。

    實在是兩人太過平靜了，自己所說的話還是無法觸及兩人的心靈嘛？

    千萬條的性命在湮和幽眼中就這麼不值得嘛？

    “王，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那你們今早過來目的....是？”

    冷焱有些迷惑了。

    既然是支援自己的，為何讓人感覺卻是質疑自己，甚至有些不滿自己的決定？

    難道他活在夢裏？

    冷焱迷茫了。

    “我們的目的不是來質疑王的決定的。”

    “我和幽是來看看王的決心的。”

    湮和幽一人一句話更讓冷焱有些迷惑了，“決心？”

    “嗯，可以這麼說。”

    湮似乎看見了冷焱的不解，耐心的解釋起來。

    “不管王做出任何事情，任何決定，我們兩個都不希望有著後悔之意....”

    “身為王者，哪怕導致千萬人死亡，只要認為自己是對的就一定要堅信，要擁有頑強不滅的意志。”

    冷焱愣住了。

    “哪怕是我的錯誤，導致千萬人死去也在所不惜嘛？”

    “嗯。”

    湮和幽點點頭，神色平靜的注視冷焱。

    對於他們來說，冷焱的性命纔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人能夠指責，也沒有人能夠怪罪！

    除非...

    除非是.....

    望向不遠處歡快咬著雞腿的黑緣和白緣，忍不住面面相覷起來，神色難得出現一絲波動。

    或許也只有她們兩個纔可以無視王的權威，無視他們兩人的威懾了。

    “我能做到嘛？”

    冷焱內心充滿著迷茫之色。

    一名惡人的死亡，他能冰冷的無視。一名好人的死亡，他亦是能夠默然。

    一名受他牽連的惡人死亡，他還是可以淡然無視，一名受他牽連死亡的好人，就不能那麼簡單的無視了，會有點愧疚感溢在心頭。

    現在如果千萬名因他而死的人群中，夾雜著那麼多的好人的話....

    自己真的能夠平靜的接受？不產生一點動搖嘛？

    冷焱在這一刻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沒能做出真真正正的冷血，只有在少數人的面前做得到，一旦到了大事發生的話，自己立馬就亂了方寸了....

    湮和幽是害怕出現這樣的敵人時，自己會猶豫不決而失去了性命吧？

    自己或許這樣子讓湮和幽失望了吧....

    “我的器量還不夠....”

    沉默良久，冷焱纔有些失落的說道。

    原來自己在一定程度上還是不行的，要是遇見這種突然間的選擇，而且還是在戰鬥中的話，怕是瞬間就分出勝負了吧？

    冷焱的面容越發苦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