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撿起絲帕，放在鼻尖聞了聞，這不是小姐的。

    奇怪，這是會誰的？

    她四眼到處看了看，沒瞧出這裏有人來過啊。

    這晨曦院，裏裏外外就四個丫鬟，加上自己和小姐不就五位女子。

    懶得想，看來這夜府也是不乾淨的地方。

    春曉聽著裡面笑笑、吵吵，心裏樂開了花。敲門時，下了重手。

    “新姑爺，春曉可以進來嗎？”

    好一會，裡面消停了。

    “進來。”

    春曉將參茶端進內室，一眼就看見子凡小姐靠在床頭，氣喘吁吁，新姑爺端坐在床邊，理衣挽發。床榻上一片凌亂。

    嗯，剛纔是如何的狀況，真是令人遐想。

    “新姑爺，參茶”，她就參茶雙奉上。

    沐青青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比較尷尬，瞥過臉，接過參茶。

    然後，她小口小口地喂著夜子凡。

    夜子凡邊笑，邊喝，傲嬌的小眼神直勾勾看著娘子。

    “小姐，我在窗櫺下撿了一塊絲帕。”，春曉想起一事來，從袖口中拿出一塊絲絹來。

    沐青青接過絲帕，翻來覆去看了看。這絲帕色澤鮮嫩，繡工精緻，用得可是上好的雪絲。

    別看這絲帕巴掌大小，不說千金難求，也是萬金難買。

    用得起這絲帕的人，非富則貴。

    她將絲帕遞給夜子凡。

    夜子凡拿過絲帕看了看，聞了聞，一股濃郁的水粉味。再看絲帕一角，刺著一片柳葉。

    他微蹙眉頭，一臉嫌棄地將絲帕丟得遠遠的，就像絲帕上沾著瘟疫。

    沐青青一瞧他那小模樣，就猜到他定是知道什麼？

    “這是誰的?”，她心中已有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夜子凡的眼珠子轉了轉，又挪到娘子身旁，扯扯她的衣角，“娘子，這絲帕是綠茵的。”

    瞧他警惕的眼神，定是瞞了自己什麼？

    “規矩第一條，你不能騙我。”

    夜子凡一激靈，立即坐得直直的，指著絲帕解釋道：“那是絲帕是用上好的雪絲做的。”

    不錯，他還認得到雪絲。

    得到娘子讚許的目光，他嘴角翹的老高：“絲帕上的水粉味太濃。它的邊角處繡著柳葉，那是綠茵最喜歡的花樣。”

    沐青青聽著有些不高興了。憑什麼，他能記得表妹的喜好來。

    “夫君，我最喜歡什麼？”

    夜子凡見娘子俯身過來，微抬下顎，閃著水亮亮的眼睛看著自己。他感覺得到莫名的危險，來自娘子危險。

    娘子喜歡什麼？她到底喜歡什麼？她沒說啊！

    沐青青見他結結巴巴，左躲右閃，撲上前，逼近他的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我到底喜歡什麼？夫君”，說道後面，她的語氣低沉了些。

    “娘子，娘子喜歡我。對，娘子最喜歡我。”，夜子凡鬆了口氣，像得到了解脫。

    沐青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身子，不再理會他。

    綠茵將絲帕落在外面，證明她剛剛來過。她到底來幹什麼？

    春曉見兩人都不說話，撿起絲帕丟到了角落裏。

    “對了，小姐”，她對著沐青青喚了一聲。見小姐擠擠了眼，恍然想起，扭頭對著夜子凡，說道：“子凡小姐，剛纔夜夫人派一位嬤嬤來說，依著府裡的規矩，子凡小姐回門留宿的話，今夜是不能新姑爺同房的。要分開睡。”

    夜子凡一聽就不依，“噌”的一下串起身，

    “誰說的，誰定的規矩。”

    “夜夫人”，春曉還未見過他如此激動。

    “她瞎說。我騙要和娘子睡，就要一起睡。”，他氣鼓鼓坐在一邊，還生起了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