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萬丈紅塵皆因你
那些已經忘了曾經世界,是否也曾安靜的一片絃音。記得鈴蘭花對土壤的ph值十分敏感,值高的話花就是藍紫色花系,反過來的話就應該會變成粉紅色吧!那今天的藍色呢,可能是吃醋了吧?
無論那天的結果是怎樣的,還是告了白。可是臺詞卻變了味道,“我喜歡你,但是從今天開始,我決定不幹了。”那之後的幾天裡,司音,還記得當時向着天空交錯伸長的雙手,大聲的衝着蹲在身邊,依舊是專心的看著窗外發呆的男生交代的這件事的結局,彷彿很有型的說著“我是很帥氣的把他約到了天台,就這麼跟他說了。很帥氣吧我!”的自己。以及把下巴從胳膊裡漸漸抬起來,咧開嘴眯著眼睛“嗯嗯,司音同學了不起”,這樣溫和著回答的林。
“可是啊……”之後卻沒辦法向宣告結束是那樣乾脆的結束掉自己的情緒。即使在平凡的跑來找這個好像渾身可以散發著輕鬆的少年,也還是難以阻擋自己的胡思亂想。“我說林……”語氣中難免透著一點心長的意思,就像是雨水那樣簡簡單單的就落下了。“哎?”少年有些愣了一下,但是那樣的迴應到。
“鈴蘭花。鈴蘭花開,幸福自來。”為什麼我跟他的遇見,因為鈴蘭花兒開始,卻不能得到花兒的祝福呢。就像所有和彭棋,和初夏的所有戀愛,也都扯不上一點關係吧!學著身邊沉默的男生蹲下,把頭埋進胳膊裡,從縫隙裡漏下來的雨水,還是司音臉上的眼淚,也許是一起吧,把臉沾溼了兩倍。
“鈴蘭花開,幸福自來。使自己得到幸福,這纔是鈴蘭花的花語。”耳邊傳來林的聲音,輕快乾脆。
“那又怎麼。”
“意思就是幸福是自己的。”身邊的男生直起身來,伸長了手臂,柔韌的線條彷彿要達到佈滿雨霧的天空,就像是給人一種安全感。有人在保護你一樣,只要有那個人存在世界便不在孤獨。
“……這種事情不用你說。”司音抬起頭,眼淚和雨水已經在臉上分不清楚了。“所以嘛,”林轉過身,精神的黑色瞳仁湛滿比梅雨還豐沛的雨水,“不要為那種差勁的男人而難過呀。”連貫的言語之外的意義,穿過細碎的雨幕,就像是空氣中的那些溼潤一樣連續不斷的撞進了司音的胸口,把身體裡製造水分的裂口填滿,不斷蔓延出一層薄薄的暖氣。
司音噗一聲笑了出來,嗆到鼻腔裡殘留的眼淚。“咳咳……哪有隨便說自己的同類差勁的啊。”“誰跟他同類啊!”林放下胳膊,皺眉看過來,似乎顯得有些不高興。“哦對,你是奇怪的人,不是同類,不是同類”
“我可不是什麼奇怪的人,”男生的眼睛更加的皺眉,以至於眉毛承接了一些細小的雨水,彷彿配合着他一雙眼睛那樣微微發亮。眼前的男生因為頭髮沾了一些雨水,在外面的部分緊張的貼在哪男孩子氣的邊緣。
司音慢慢回過神。啊……沒錯,似乎從一開始,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這個清爽的有些透明的男生從來也沒有承認過什麼,只是平素乾淨的男孩子當然也說得過去……要說總是在花圃裡面看著他,在自己無聊的課候出現在教室外,生病時跑到自己沒有說過的宿舍視窗……如果臉皮厚一點的話,認為是爲了什麼而總能準確的如實知道自己的所在地,出現在身邊的話當然也說得通。
可是為什麼……司音認為不可以這樣認為?因為她在少年身上感受到那一種熟悉感,和風塵僕僕。
女孩子不自覺繃緊了身體,彷彿要把突然身體加快的心態跳藏起來,頭一次用有些謹慎的詢問目光向對面的人望去。
“吶,我說你,不要再想什麼東西了我是說男人也分很多種,我可是很好的那種!”林似乎有意識的提高了聲線,“如果是我啊,如果是我被小音這麼喜歡的話……”
雨突然間大了起來,好像在為自己被漠視般而生氣一樣,故意發出一些嘩啦啦的聲音。幾倍份的雨量從天空落下,就這樣輕易的填滿了狹小花圃裡兩個人中間稀疏的密度。
那場雨停了之後,梅雨也就這樣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