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另有隱情
得到他的保證後,我開口問他道,“你的過去究竟對我們作了多少隱瞞?本來你就要入地下葬,卻無故出來個老婆子從中阻攔,說你是劉氏一脈的罪人,拼死攔著不讓你入祖墳,還蠱惑劉氏後人對我們大打出手,惡語相向,我們不得已之下,這才帶著你的牌位從劉家村離去,併到了這裏。”
“老婆子?”無頭惡鬼聽到我的話,眼珠子轉了轉,機靈古怪一番道,“我和你們說的句句實情啊,可一點都沒做隱瞞。”
“那為什麼那老婆子說你圖謀不軌來著,說什麼也不讓你入祖墳?”我既是炸他又是唬他道,只爲了讓他把實話給我們說出來。
“什麼圖謀不軌?那老婆子信口開河,血口噴人。”無頭惡鬼聞言,氣緊敗壞道,“我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鑑,就想著能入祖墳,得一棲身之所,能獲得祖宗們的原諒,便已是我最大的心願,還能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那老婆子非要一口咬定,你是帶著什麼不好的目的入祖墳呢?”我故作疑慮道。
“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純屬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那老婆子呢,現在在哪裏,我要和她當面對質!”無頭惡鬼說著說著,忽然要求道。
我看了他一眼,見他言辭懇切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說謊,但他們這類人,都已活過幾百年時日,心智近乎為妖,經歷的事多了,難免會偽裝情緒,他做出這幅樣子來只是給我和假道士等人看的,所以我也不能斷定他是真的無辜。
嘆了口氣,一副為難的樣子道,“我們已從劉家村離開,老婆子你怕是見不到了。”
“那我們現在是在哪裏?”無頭惡鬼追問道。
“也不遠,距劉家村約二十里左右的集鎮上。”
“我們連夜返回,再入祖塋之地,我非要當面質問那老婆子不可。”無頭惡鬼咬牙道,顯然是對來歷神秘的老婆子恨到了極處。
我不知如何接話,看了假道士和白銘一眼。
假道士心領神會,在這時站出來道,“小鬼,你說回去就回去啊,來回四十多里路呢,你無實之體,不會感到勞累,但我們卻磨得腳疼,再說經歷過白天的事,劉家祖墳肯定會派人看守,到時我們再被人發現,那可真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那怎麼辦?你們總不能就這麼看著我蒙受不白之冤,而無動於衷吧。”無頭惡鬼道,一臉沮喪的樣子。
“冤不冤枉,你說的不算,還是要看事實究竟如何。”
“怎麼,你們不相信我?”
“你一句實話都不肯說,讓我們怎麼相信你?”白銘接過無頭惡鬼的話道。
無頭惡鬼啞然失笑,臉上泛起一抹苦澀道,“我怎麼沒說實話了,我句句屬實,你們卻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除非,你讓老道一試啊。”假道士這時,忽然笑眯眯的看向那無頭惡鬼道,不懷好意的意圖明顯。
“臭道士,你想幹什麼?”無頭惡鬼立即警覺的退後了一步。
“不幹什麼,既然你不能自證清白,那讓老道幫你一把又如何?放心,只需老道輕輕用手在你腦袋上一放,疼痛嘛,會有少許,不過很快就會過去,到那時我便知道你心中究竟如何作想了?”又勸小孩般,對無頭惡鬼道。
無頭惡鬼本就對這假道士不放心,如今見他一臉笑意,人畜無害的樣子,更加覺得有問題,怎會允許他觸碰自己。
皺著眉頭道,“快把你的髒手拿開,我一身清白,何必自證,信不信由你們。既然我們緣盡於此,我也不讓你們幫我正名昭雪了,放我走吧。”無頭惡鬼臉上流露出了一些失望神色。
見他如此,我和假道士也不好再行逼迫了,退到角落,暗自商量著對策。
“你們信不信這無頭惡鬼的話,老道我總覺得他心中有鬼。”假道士道。
“事情還在兩可之間,還很難說,不過我相信無頭惡鬼應該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有什麼陰暗心思隱瞞著我們。”
“是啊,我也覺得劉伯伯不像是壞人。”白銘附和我的話說道。
“你們兩個,倒是會為那小鬼說好話。”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道長您要不要因一己之私,隨意評斷人家好壞。”
“我怎麼自私了?”假道士聞言,皺著眉頭反駁道,不過他也就強硬了這一句,很快洩下氣來,撇了撇嘴道,“我承認我對這小鬼有些意見,話語有偏頗的地方,但也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自己清白,就真的清白了?你和白銘討論了一路,也不就是在討論,這無頭惡鬼心中究竟有什麼齷齪想法嗎?”
“為什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統統變卦了。”
“那只是推測,並無事實依據,道長您不要瞎說。”
我見假道士的聲音大了些,引起無頭惡鬼向這邊側目,便有些埋怨他般說道。
“行行行,你們就護著這無頭惡鬼吧,反正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老道照辦就是,絕不再參和。”
假道士一言不合,便直接撂挑子不幹,先把自己摘出,將這重擔都壓到了我和白銘身上。
我心想,他還真是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當然,他要是真有責任心,就不會在白天遭到劉家後人圍攻時,將我出賣了啦。
不過,他主動退出正好,也省的我和白銘與之爭吵。
“你怎麼看?”白銘這時看向我道,一切以我拿主意為主。
我卻是在此時沉默起來,陷入了兩難之境。
去質疑無頭惡鬼吧,沒有足夠的證據,不去懷疑他吧,他身上的疑點又最多。
說的輕了,他不說實話,話說重了,又會招致對方的反彈。
這不禁讓我感嘆,都說與人打交道最難,以我看,這與鬼打交道也不容易啊。
“你們不覺得,今天出現在祖塋之地的那個老婆子也有些問題嗎?”白銘見我遲遲拿不定主張,在這時說道。
“怎麼說?”我和假道士看向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