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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活人溫養

    古有極刑,以滅九族最狠,九族被滅,整個家族也就算徹底在世間除名。

    比滅九族輕一些的,就要數滅八族,七族了。

    不過,古時候的皇帝一怒之下,就喜歡滅人九族,不給其後人留下一絲念想,毫不在意這一二三的差別。

    但那新皇帝卻有些意思,只滅了那大臣的三族。也就是說除直系親屬外,還能有些嫡系留下,不用導致全族被滅。

    而那大臣之所以沒在死後留下名聲來,當然,能留下的也是罵名,但若不是秦檜和珅那般大奸大惡之徒,世人罵著罵著也就忘了。也是因為他死因不好,甚至死後還禍及族人,所以其名聲纔沒有在後世子孫中傳揚開來。

    世人也大多不知,劉家祖上曾出過這麼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曾位極人臣般的存在。

    也是年代久遠,血脈傳承曾出過斷層,或是一些其它的變故,所以導致劉氏後人,對劉家祖上的事蹟耳熟能詳的也不多。

    而劉良臣出生的年份,甚至比那位大臣還要早,他們就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何許人也了。

    也是透過查詢族譜,才能夠最終確認,劉良臣就是他們的祖先之一。

    其輩分竟比他們的太祖還要高,你想想,他們的家族記憶也只是從太祖那一輩纔開始,又怎麼會知道比太祖還要高出不知多少個輩分的人的存在呢?

    但在我想通這些後,隨即便有新的問題冒出。

    就是劉氏後人,在這幾百年的傳承中,為什麼就再也沒出過一個像模像樣的人來呢?

    如果有,劉氏後人就不會偏居一隅,過這種鄉村生活,而應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物質和生活環境,都跟著水漲船高起來纔對。

    還是劉良臣和劉良臣之後那幾位大官,掏幹了他們的祖上留下的福廕,致使他們不得不重新進入了積累的過程。

    是的,祖蔭這種東西要靠積累。

    只有厚積才能薄發,在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其家族纔可能有能人出現,如若不然,那就是還尚在積累的過程。

    我將我的想法說給白銘聽,得到對方的認同,她深思熟慮說道,“風水這種東西,是玄之又玄的存在,你也不知它究竟會出現怎樣的變化,可能上一輩還窮困潦倒,風水改變後,下一代就大富大貴起來。”

    “但有一點你說的比較對,就是無論風水怎麼變,它的量是恆定的,這一代想改變現狀,過上人上人的生活,那必將透支下一代或者幾代的氣運,所謂富不過三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也有隻爲了自己,不顧後世子孫死活的人在。”

    “你的意思是說,這劉氏後人之所以名聲不顯,是因為他們祖上風水出現了變化。”

    “對,大概也可以這麼說,但導致後人仕途不顯,家境貧寒的原因不止這一種,也可能是後人懶惰,不思上進,也就是所謂的基因遺傳也能起很大作用,但歸根結底,原因都在風水二字上。”

    這邊我和白銘正在討論劉氏風水的問題,假道士在族長的陪同下,已經著手準備起祭祀前的一些儀式,並已擺好了一個祭壇,看到我和白銘出現後,便揮手讓我們過去。

    我和白銘走過去後,假道士問道,“無頭惡鬼的牌位呢?帶來了沒有?”

    “嗯。”我點頭,從懷中取出昨晚假道士精心打造的由槐木材質製成的一座牌位,遞了過去。

    假道士接過後,點了點頭道,“嗯,溫養了一夜,這牌位能用了。”

    聽到假道士的話後,我不免有些奇怪問道,“什麼溫養?難道道長你昨晚將牌位交給我保管,還有一些其它的目的?”

    假道士雞賊般的笑了笑道,“要不然呢,這槐木材質屬寒,雖是鬼物一類的最佳棲身之所,但必須要由活人對其溫養過才行,而且無頭惡鬼曾上過你的身,你身上至今彌留著他的氣息,也算是讓他提前適應了這居所。”

    活人溫養?

    聽到假道士的解釋後,我不由感到一陣惡寒,原來他讓我揣著這牌位睡覺,是提前給無頭惡鬼暖房來的。

    但確實,我是做這事的不二人選,再說,溫養無頭惡鬼牌位雖讓人噁心一些,但我也沒因此付出一些真實的代價,就算是對無頭惡鬼一連這麼多天的陪伴和守護一個補償與報答吧。

    假道士用硃砂在牌位上題字,當然,將無頭惡鬼的魂魄渡入牌位的這一過程,他是沒有讓人看見的。

    不然,青天白日的有惡鬼現身,現場還不全跟著亂了套了。

    牌位做好後,假道士讓那族長開始著實準備打墓入葬的事。

    抬頭看了眼時辰道,“你現在讓人去把劉良臣的墓穴打出來,位置就在我之前帶你去看過的那一片地方,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們就安排下葬儀式,時間就定在十一點半吧。”

    現在九點二十,兩個小時時間足夠將墓穴打好了。

    下葬有講究,入葬之地必須是新穴,也就是說要現打,哪怕超過一天時間都不能用,穴也成了一個死穴。

    不僅葬在死穴中的人沒有好處,就是對後世子孫也有一些惡劣的影響。

    不過,這也對。

    見過提前備棺的,卻從沒見過提前打穴的,最多也就是提前把下葬人所要下葬的位置選定出來。

    而在家中提前備棺的,也多有一些時日無多的老人在,怕時間倉促,一時來不及。

    “好,我這就去。”那族長聞言,親自領人去了,把現場交給了假道士一人來管理。

    而假道士也沒再做些什麼,直接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去。

    見我和白銘還站著,就出聲道,“找個位置坐下來啊,一直站著就不怕累?”

    我和白銘這才紛紛找個位置坐下。

    讓我們感到侷促的原因也無外乎一種,就是我們從沒參加過什麼祭祀大會,也不知道這裏麵的條條框框,怕行為過於輕浮了,遭到別人的詬病。

    但見假道士一臉隨意的樣子,好像對這祭祀大會並不怎麼上心,我和白銘的心情隨之也就輕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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