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多生意外
“早知道不該聽道長的,先把這村子裏的活紙人統統解決掉再說。”白銘想象著天黑之後將會出現的一系列的麻煩,也是在此時感覺到了一些壓力和負擔。
“假道士在所有事情上都敢馬虎,但在這一件事上,應該是不敢的,因為他的肉身還在這裏,如果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肉身出事,一定會在天黑之前趕回來的。”我這次,卻是難得的為假老道說了一句好話。
但這好話,在有些人耳中,卻成了一句壞話。
“誰在說老道壞話呢?”
是假道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但我和白銘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他究竟是在哪兒。
“別找了,老道我在這兒呢。”本如一具木偶坐立的假道士忽然在此時有了動作,他收手站立,許是感覺到大腿有些發麻,便跳起來跺了跺,“看來這元神出竅,並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元神歸位後,渾身上下都是不適之處。”
“你們兩個,在嘀咕些什麼呢?是不是偷著摸的說老道我壞話呢?”抬頭看向我和白銘道。
“沒,沒有。”白銘被問的俏臉一紅,她極不擅長撒謊,雖然這也不能算作是撒謊,但適才她的確是對假道士發出了埋怨的。
而誰知道這麼巧,僅僅這一句不滿,便被假道士聽了個正著。
我卻是沒有半點像白銘那種侷促的感覺,假道士是大修士,在她面前,是神一般高大的人物,她再面對假道士時,態度從根本上便發生了改變,所以難免有些不適。
但我和假道士卻是交道打的久了,他有什麼毛病,甚至是缺陷,我都能找的一清二楚,所以不論他真實身份究竟如何,我都難改那種嬉皮笑臉的態度。
對著假道士嘿嘿笑了笑道,“道長你是不是聽錯了,這裏哪兒有人說你壞話,就算給我和白銘這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什麼聽錯了,我剛剛明明聽到有人嚼舌頭的。”目光不善的看向我,陰測測的笑了笑道,“聽聲音,好像就是你的,你又作何解釋啊?”
我心想,我和你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就算真的說你壞話了,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但嘴上還是那一句,笑著道,“道長你絕對聽錯了,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那麼愛較真呢?”
“什麼較真,老道我這叫做一絲不苟。”假道士腰板一挺道。
我心說,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以前那些糗事怎麼不提?
但還是笑眯眯恭維道,“好,道長你一絲不苟,辦事認真,且德行高尚,簡直是我輩學習的楷模,以後有空,我給你豎一座豐碑,讓後世傳頌怎麼樣?”
“你這麼說,倒還真的有點像老道我的為人,但一絲不苟,辦事認真我認了,後面那句德行高尚,我看就算了吧,你要真打算給我樹碑立傳的話,就不要把後面那幾個字加上了。”
我心說,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卻沒順著他的意思,又故意道,“那哪兒行啊,道長你最應該被後人銘記的就是你高尚的品德,寬大的胸襟,和貞烈的情操啊。”
“咳咳。”假道士被我誇的老臉一紅,故意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話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說正事。”
白銘也在這時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再胡鬧了,辦正事要緊。
我心說哪兒是我胡鬧了,分明是這假道士非要在我面前嘚瑟,以我的個性,我能忍?
看的出來,假道士被我的話噎的夠嗆,再也不提我和白銘之前說他壞話的事情了,他臉色一正道,“陳生的魂魄我找到了,就在這座村子裏。”
“就在這座村子裏?”白銘聞言有些訝異道,“那它為什麼沒去宗祠祠堂呢,它最應該去的地方不該是那兒嗎?”
“是啊,這也正是之前老道我的疑慮之處,不然我也不會動用元神去找了。但凡亡魂歸入故里後,如果村子裏有祠堂之類的廟宇在,那麼它最應該去的就是那裏,因為一方面它要認祖歸宗,另一方面,則是要尋求一個庇護。”
“亡魂畢竟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存在,風吹不得,陽光曬不得,它需要一個棲身之所。但陳生的魂魄回到故土後,卻沒有進那祠堂,你們猜是為什麼?”
“為什麼?”白銘一臉不解,就連我也有些好奇。
既然我的魂魄回都回來了,為什麼不去宗祠祠堂呢,而它又是去了哪裏呢?
“這村子裏三天前曾死過一個老人,是自己上吊而死,而非張明來到這裏後,用邪法裁剪至死,這類人死後,是沒有靈魂存在的,因為在其被張明裁剪成紙人後,靈魂便被其吞噬掉了。但那上吊而死的老婆子卻是有魂魄留下。”
“然後呢?”白銘追問,我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然後,哈哈。”假道士說道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事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我和白銘,都是一臉神情莫名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
笑了一陣,假老道接著說道,“你們知道,我找到陳生魂魄的時候,他都在幹些什麼嗎?”
“幹些什麼?”白銘耐心性子問道,但雖然她能耐住性子,我卻沒有這麼好的耐心,都有了要用眼神殺死這假道士的衝動了,你一句話說完會死啊,在這兒賣什麼關子呢。
假道士這時看了我一眼,有些幸災樂禍道,“我找到陳生魂魄時,他正在喂那老婆子吃麪條呢。”
喂老婆子吃麪條?
我不明白假道士這時為什麼說出了邏輯之外的一句話。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我的最後一道魂,怎麼會在上吊而死的老婆子那裏,又怎麼會喂她吃麪條。
“當然,人死後,陽世間的伙食是不能夠享用的,除非這些是被當做祭品獻祭給他們的。老婆子吃的也不是麪條,只是一些香燭黃紙之類,卻和麪條的意義相差不大。”
似乎是嫌自己的言語不夠嚴謹,假道士又補充般的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