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身體中的異樣
我靜靜聆聽,等待張明是如何答覆他的。
如果兩個人再因為意見不合,大打出手。
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是張明勝,還是無頭惡鬼更厲害一些,都勢必是一種兩敗俱傷的局面。
而這種局面,對於此時的我來說,雖沒有多少明顯的好處,但也絕無壞處。
因為張明破我千金命的程序勢必要擱置,我就能多活一夜。
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希望,說不定我真能等來奇蹟的發生呢?
“怎麼樣,你考慮好了沒有?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見張明陷入沉默,無頭惡鬼再一次逼問道。
其的態度已很明確,張明今天答應他是答應他,不答應他也得答應他。
這裏,他實力最強,他說的話,也最算數。
無頭惡鬼氣焰囂張,且目中無人的樣子,就連小男孩都看不下去,死死盯著這無頭惡鬼,身形悄悄向前移動去,想要趁無頭惡鬼不備,偷襲他,為張明出頭。
“慢!”張明出聲,小男孩停下了動作。張明看向無頭惡鬼,臉上掛了一絲冰冷的笑意,他緩緩點了點頭道,“可以,就依你。”
同意了?
張明竟同意了這無頭惡鬼的要求?
你怎麼能同意呢,不應該先和他打一架,分出勝負再說嗎?
他的態度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但隨之我就緊張起來,警惕著這無頭惡鬼的接近。
他太恐怖了,不知比尋常鬼祟強出多少,連張明在他面前都要服軟。
張明破不了我的千金命,而他可以嗎?
如果他真能將我的千金命破掉,我的身體不就徹底屬於他了嗎?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甚至心中都生出一些惡寒來。
他可是一隻惡鬼啊,還是一隻無頭鬼,將我的身子交由他保管,不是被活生生糟蹋了嗎?
“算你識相。”無頭惡鬼滿意的笑了笑,拋下張明不管,向祭壇上的我走來。
他圍繞祭壇走了兩圈,似是在觀察我,也在想佔據我肉身的方式。
我卻並不想看見他,甚至想把臉扭向一邊,但躺在祭壇上,我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別說扭頭了,我就連最簡單的睜眼閉眼都做不了,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哪裏還像個正常人,就連傻子都要比我強上太多。
我之所以能聽清身邊的聲音,分辨出周圍的事物,全靠著我身體本能的意識。
而我卻是在此時,明顯的感覺到,我的身體本能意識忽然畏縮了一下。
像是被針扎中,突然收回手那種感覺。
為什麼會生出這種反應,難道真是這無頭惡鬼過於強大,就連我身體的本能意識都情不自禁的害怕起來了嗎?
就在我想著這些時,無頭惡鬼忽然在此時有了動作。
他對我發出惡魔一般的微笑,他沒有腦袋,脖頸處宛如一隻倒扣的碗般光滑平整,顯然,他當年被推出斬首的時候,劊子手的力氣夠大,動作也夠乾淨利索,一刀便將他的整個腦袋切了下來,沒有再補第二刀。
可是他連腦袋都沒有,如何能對我發出笑容來。但我卻明顯感覺到,他就是在對我微笑。
笑容中有不懷好意,有乖張,暴戾,貪婪,慾望,等等一切的負面的複雜情緒。
而在這微微一笑過後,無頭惡鬼真的對我出手了。
他的身體在一瞬間散成了無數塊,每一塊都像是有了獨立的意識,順著我的奇經八脈,五臟六腑,鑽入我的身體中。
甚至我能清晰感覺到,我渾身上下的毛孔眼都在此時變得飽滿和膨脹起來,他把自己的身體分的足夠細,從萬千角度深入到我的身體中,再在我的身體內化零為整。
我痛苦的“嚀”的呻今一聲,雙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這一次,是真的昏死了過去。
哪怕是張明在將我的三魂七魄從我的身體內一一驅離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都沒能讓我像現在這般狼狽。
因為除了三魂七魄之外,我還有身體的本能意識,只要我身體的本能意識還是清醒著的,那我便永遠不會陷入到人事不知的狀態。
但在無頭惡鬼進入我身體的這一刻,我的本能意識居然不再顯現了。
三魂七魄已丟,身體本能意識也徹底沉寂下去,這兩樣,失去任何一樣,對受害者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而如果兩樣盡皆失去,只怕人頃刻間便會丟掉性命。
但我卻沒有死,甚至在昏迷的這一段時間,我還能清晰感覺到體內傳來的異樣。
我感覺我的身體深處多出了一道門戶,這門戶足夠高大,人站在其面前猶如螞蟻般微小,且上下金光奕奕,竟還是一道金門。
我的身體內怎麼會多出一道金門呢?
就在我暗自奇怪中,忽然在金門旁發現了一道人影,是那個無頭惡鬼。
他在金門前來回走動,且時不時的抬頭往上看看,但金門足夠高大,好似擎天之門一般,根本就望不到盡頭。
無頭惡鬼發出自言自語聲,“難怪這麼多鬼祟,實力有高有低,而無論實力高低,都不能佔據著無魂之人的身體,原來他身體裡還有這麼一扇高大的門戶在。”
“他究竟是什麼人,身體裡裝著這扇門戶,走路不會累嗎?”
是啊,裝著這麼一扇巨大的門戶,我不會感覺累嗎?
聽到無頭惡鬼的喃喃自語聲後,我也情不自禁般這麼想到。
誰知,我的想法竟能透過聲音的形式在我的身體內傳播開來。
在聽到我的聲音後,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而無頭惡鬼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小心戒備著,“誰,誰在說話?”他緊張道。
咦,不對啊?為什麼我的想法,能透過聲音的形式在我的身體內表達出來呢?
“咦,不對啊?為什麼我的想法,能透過聲音的形式在我的身體內表達出來呢?”
高大的門戶再次傳來回應,我的聲音便是從這裏發出的。
無頭惡鬼此時也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那道金門上。
屢次三番我也摸到了竅門,或許我能操控那金門說話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