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群鬼來襲
第一個被祭壇吸引而來的便是一個面相崢嶸醜陋的惡鬼。
臉被人不知用什麼從中斬了一刀,傷口是剝裂開的,很深,都露出了鼻骨,且這傷口還是新鮮的,有血液,大量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不僅染紅他的半張臉,還將他的衣襟都溼透。
我知道,大部分鬼都保留著人死前的樣子。
而看這男子臉上的傷口如此恐怖,應該是生前與人械鬥所致,傷口太深,流血過多,不治而亡。
生前怨氣深重,讓他化爲了一隻惡鬼。
我聽白銘說過,鬼也分高低,而最高等的要數厲鬼,一身煞氣濃厚,就連降妖除魔的道士見了也要暫避鋒芒,使用手段才能將其制服,弄不好,還要反遭其害。
但這種鬼,陽間數量極少,一是形成條件苛刻,需要佔盡天時地利,還要有足夠深的怨氣,纔會在死亡的一刻,化作厲鬼謀人性命。
就像我和白銘以及青衫老道,在旅走小店見到的那鬼嬰母親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扼殺在胎中,卻無力阻止,悲傷下流出了眼淚,突發變異,變得強橫無比。
就連已修成金剛不壞的青衫道長都不是她的對手,最後還需要靠白銘給的震魂珠,才能鎮壓了她。
而她顯然要比厲鬼,還要厲害一些。
因為成厲鬼不易,而本已成鬼,又流下眼淚來,更是罕見。
聽青衫道長說,他闖蕩江湖大半生時間,也就是在旅走小店裏,才見上那麼一次。
厲鬼不好形成,惡鬼形成的條件雖比厲鬼容易些,但也極其不易。
其先決條件之一,就是其生前必須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死後才能化為這惡鬼。
而這男子,僅從他表現出來的舉動和神情看,就明顯不是一個善茬。
他剛到此地,便表現出了乖張暴戾的性格來。
他一把將祭壇上的東西劃拉到了地上,惱羞成怒道,“我說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這麼好心,設祭壇送東西給我們這些鬼物吃,可你這擺的都是什麼,就幾根破蠟燭,幾道黃紙,就想把我們給打發了?”
“紙人紙樓紙馬呢?快拿出一樣給本大爺我燒了,也好不枉我此行。”
“紙人紙樓紙馬的這些,統統沒有,不過我卻是有一樣比這樣還要有價值的貢品送與你。”張明看了那惡鬼一眼,不做表情道。
惡鬼聽到張明的上半句話,就要發怒,但當他把整句話都聽完後,神色又緩和下來,眯著眼笑道,“哦,那我倒要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明手持桃木劍,向我指了過來,“這個貢品就是他。”
“無,無魂之人?”惡鬼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樣,適才,他的焦點只聚集在貢品上,並沒有拿正眼看我,經過張明提醒後,這纔對我生出了些許好奇之心。
而當他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個遍之後,驚喜的差點沒跳起來,“無魂之人,難得,難得啊,話說誰要是上了這個人的身,便等於有了他身體的控制權,可以再次轉死為生,化陰人為陽人啊。”
“嗯,不錯。”張明點了點頭後,問道,“不知這個貢品你是否還滿意?”
“你真的願意把他獻祭給我,沒有什麼其他的附加要求?”惡鬼表現出了足夠的心動,這是他想掩飾都掩飾不了的,見到我後,他的魂幾乎都要丟了。
無魂之人,是多人孤魂野鬼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東西。
就像他說的一樣,誰要是佔了無魂之人的肉身,便等同於轉世返陽了,重生一回了。
但也因為無魂之人太難得,而張明大半夜的設下祭壇,招來一個素不相識的惡鬼,要直接將我送給他。
任誰也會起疑心,懷疑這其中有炸吧。
不過這惡鬼也足夠貪婪,要是換做我遇到這樣的事,只怕會轉身就走,因為我不相信天上會掉下餡餅來。
他卻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
認為,萬一這就是白送的東西呢?自己不要,自然會有大把的鬼魂擠破頭爭搶,到時候自己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
他看著張明,等待著他的答覆。
“沒有什麼附加要求,但前提是你真的能徹底佔有他,因為這附近,可不止你一個冤魂在,其它的鬼祟之物,在受到祭壇的召喚,都在紛紛往這裏趕來。”
張明的意思簡單明瞭,那就是誰下手快,我就是誰的。
可令我想不通的人,最想得到我肉身的不該是張明嗎?他為什麼要把我轉手贈與別人?
還是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在。
“管他有多少孤魂野鬼,這無魂之人是我先發現的,勢必要屬於我。”惡鬼在巨大的誘惑面前,已經漸漸失去理智了。
尤其是張明的話,讓他感覺到了一些壓力。
因為就連他也能感覺到,這附近是有許多鬼祟盯著這裏的,且有一個,實力不知道比自己強大多少倍的兇悍鬼物在,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沒現身,任憑惡鬼將我佔爲己有,卻無動於衷的樣子。
但卻,這並不是他真的不心動,而是先拿惡鬼看看,躺躺這渾水到底有多深。
如果張明是不懷好意,他再中了其的圈套呢?
如果真的確定這無魂之人沒有什麼問題,那憑他的實力,就算惡鬼搶先一步佔了我的肉身,他也有的是辦法,將其給打回原形。
不得不說,鬼祟的實力越高,生存的時間越久,其智慧也絕非一般人可比。
但此時我躺在祭壇上,一副閉眼等死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地方受到祭壇的吸引,究竟是聚集了多少鬼祟,更不知道他們心中是如何作想的。
“你還磨蹭什麼,再不動手,別說我沒給你留夠機會,我要招其它的鬼物來了。”
這惡鬼正在做最後的計量,但聽到張明的話後,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機會難得,他決定咬牙拼了。
附身對我壓了下來,其醜陋的面容貼到我臉上的一刻,我噁心的想吐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