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卡洛斯狩獵人類是爲了口腹之慾，難道這次碰上的卡洛斯還是個有藝術追求的異類不成？

    白霜沒有說話，但也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怎麼？你們不知道？”張大山顯得比他們還吃驚。

    “其實我們是今天剛調進龍口分部的，對這邊很多事都不熟悉，司機師傅，你能跟我們講講這個‘割頭鬼’嗎？這樣等會兒到地方了我們打起來勝算也大點不是？”柳彥摸出口袋裏的煙盒散了根菸給大叔。

    張大山看了眼路空出右手接過，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冰山美人後，沒敢點。

    “你抽吧，我開窗就行了。”白霜開啟窗戶說道，隨即側過頭。

    “謝...謝謝啊！”張大山不好意思的道，趁著紅綠燈關頭點燃了煙。

    搖開左手邊的車窗，張大山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辛辣的味道衝進肺裡，也衝散了緊張和恐懼。

    他的臉隱藏在灰色的煙霧後，面色沉重似乎在想該從那裏開始。

    ...

    ...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個日子，七月十日，那是割頭鬼第一次殺人的時間。”

    張大山看見葉雲與柳彥有些詫異的臉，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為什麼我記得那麼清楚是不是？那是因為那一天我就在現場。”

    張大山的雙眼瞳孔不自覺的放大，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一對粗眉幾乎擰成川字，似乎又再次回到了那天的場景。

    “那天下午，天空飄著雨，我記得我剛拉了三趟人，後面因為下雨的關係生意很差，怎麼也沒拉到人，因為中午沒吃飯，我在四點多鐘的時候找了家小店吃飯，點了五兩紅油餛飩。”

    葉雲眉頭一皺，不想聽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剛準備起身卻見身旁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他側頭看去就看見柳彥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讓司機大叔繼續說下去，葉雲看了眼他手中捏著的便籤本與筆點了點頭，重新做回了座位。

    “我出門的時候看了眼店上的掛鐘好像是五點了，然後開著車在東福街附近轉悠，但是雨下大了基本看不見人，我正準備開車回家就看見有人在遠處向我招手，停了車我纔看見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大概跟你們差不多大吧！”

    “我有個習慣就是喜歡觀察乘客，那個女生很奇怪，上了車後除了告訴我去永寧街口就一言不發，右手一直捏著左手上的戒指，看上去很傷心，當時我還跟她開玩笑來著。”

    張大山情緒看起來很激動，菸蒂都快燒到手指了都沒有發現。

    “我說小姑娘，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把心往寬了想。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世界上三天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不是就是找兩條腿的蛤蟆——男人嘛。包在我身上了，大叔幫你找一個。”

    “那個女生忽然就哭了，說我不要蛤蟆也不要男人，我只要子川。之後無論我怎麼勸她就只是哭，到了永寧街街口我停車她給了張一百的，我還沒找她錢，她就拉開車門走了，外面下著大雨，我拉開門出去只看見她的背影，只依稀看見遠方有個人影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