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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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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把柄在我手裏,好自為之吧

    “唐楚楚,你相信我嗎?”他微仰著頭,認真道。

    唐楚楚同袖子擦了擦眼淚:“相信。”

    他又伸出另一隻手:“下來,我接著你。”

    她終於轉過身,慢慢把腿放下去,然後雙手抓住樹枝,身子一蕩,就踩在了乒乓球檯上。

    最後鬆手的時候,身體狠狠晃了一下,幸好傅寒洲及時抓住了她。

    唐楚楚還沉浸在回憶中,神情十分溫柔:“那天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能就要睡在樹上了。”

    “不會。”傅寒洲說。

    “怎麼不會?那地方雖然來往的人很多,但我真的不好意思叫人幫我。”唐楚楚說。

    走了幾步,傅寒洲忽然說:“我那天是去找你的。”

    “啊?為什麼啊?我以為你是剛好經過的呢。”唐楚楚激動起來。

    “明天加油,相信你自己。”兩人走到了女生宿舍樓前,傅寒洲抬腳往裏面走去。

    唐楚楚卻仍舊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他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頭,目光堅定道:“也相信我。”

    第二天,唐楚楚起了個大早,特意把傅寒洲放在衣櫃最下面、疊得整整齊齊的那件新襯衣拿了出來,洗漱完換上,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昨晚睡前,她給傅寒洲發了簡訊,說今天不用他陪著了。

    她想過了,要是傅寒洲陪著自己,萬一沒過,那豈不是讓他很失望?

    臨出門,她又檢查了一遍帶的東西,確認一切都齊全之後,她才放心地走出宿舍。

    到達指定的教室門口時,她愣了一下。

    只見傅寒洲穿著一件簡約寬鬆的白色短袖,下身一條黑色長褲,抬頭看她時,目光溫和親切:“準備得怎麼樣?”

    “額......還好。”唐楚楚點點頭。

    “別緊張,照我們昨天模擬的那樣就可以。”傅寒洲見她神色帶著一絲慌亂,出聲安慰道。

    唐楚楚又點了點頭,雞琢米似的。

    “東西都帶來了嗎?出門檢查沒有?”傅寒洲的目光越過她換的新短袖,看向她身後的黑色雙肩包。

    “帶了、檢查了。“她肯定道。

    “讓我看看。”傅寒洲將手上一瓶水遞給她,繞道她身後去檢視。

    傅寒洲原來的身體很高,唐楚楚只好把雙肩包取下來給他看。

    他快速地翻了一遍書包裡的東西,臉色有一絲異常。

    “怎麼了?”唐楚楚的心忽然狠狠跳了一下。

    “沒事。”傅寒洲飛快地答道,然後繼續在她書包裡掏來掏去。

    又找了一遍,傅寒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確定把所有的東西都裝來了嗎?”

    “確定啊,我昨天下午學習完,就裝好了,晚上回去也沒開啟書包啊。”唐楚楚緊張地觀察著傅寒洲的神色,“我是不是忘帶什麼東西了?”

    傅寒洲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後交待道:“在這等著我。”

    說完,也不等唐楚楚回答,就迅速往外走。

    傅寒洲站在樓梯間打了個電話,那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林雪櫻的聲音透著幾分不悅:“唐楚楚,你找我什麼事?”

    “把傅寒洲的論文定稿送到勵志樓來。”傅寒洲開門見山道。

    林雪櫻怔了一下:“你、說什麼呢?什麼傅寒洲的論文啊?我不知道。”

    傅寒洲停頓了一下:“林雪櫻,你要是不送過來,我就自己過去找你了,那時候你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林雪櫻笑了起來:“行啊,有本事你過來啊。”

    一分二十秒之後,傅寒洲一腳踹開了廣播室的門,正在錄節目的林雪櫻被嚇了一跳,轉身看見是他,怒道:“唐楚楚,你幹什麼?”

    “把論文定稿拿來。”傅寒洲幾步走到她面前。

    “你......你憑什麼說是我拿的?我根本沒見過。”林雪櫻底氣不足,說話的時候一直眨眼睛。

    “畢業晚會那天,你坐在傅寒洲旁邊,他書包就放在你手邊。”傅寒洲盯著她,冷冷道。

    “那又怎麼樣?我沒拿他論文。”林雪櫻繼續抵賴。

    “我們後來離開的時候,你一直坐著不走,而我走到門口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從座位上拿東西。”傅寒洲向前走了一步,與她對視,“你把論文坐在屁股下面了,就等著我們離開纔拿出來。”

    林雪櫻終於無話可說,可依然不甘心就這樣交出來:“就算是又怎麼樣?我就不給他,他不是學霸嗎?論文答辯又難不倒他。”

    傅寒洲笑了:“林雪櫻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跟你爭辯?”

    林雪櫻如實答道:“不知道。”

    “我還想最後給你個機會,你要是不珍惜,那就沒辦法了。”傅寒洲惋惜道。

    “你什麼意思?”林雪櫻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傅寒洲抱起了雙臂:“這個時候,齊歡已經回宿舍幫我找東西去了,估計,已經找到了吧,我根本不需要你願意歸還。”

    “你......你敢!我要是丟了東西,跟沒完!”林雪櫻立刻變了臉色。

    傅寒洲淡定道:“沒問題。但你可能會後悔。”

    林雪櫻警惕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恰好看過你那篇拿了一等獎的徵文,很眼熟呢,好像是抄了誰的吧,我那有原稿,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把它發給團委宣傳部的老師。”傅寒洲閒閒道。

    “不行!你敢!”林雪櫻擋住廣播室的門:“傅寒洲的論文被我塞在床底下的皮箱裏了。”

    傅寒洲點點頭,立刻給齊歡打了電話,讓她趕緊找到送到勵志樓來。

    打完電話,他準備下樓去看唐楚楚。

    “把原稿給我。”林雪櫻死死頂著門說。

    “什麼原稿?我沒有。”傅寒洲雙手一攤,坦白道。

    “你剛纔明明說你有的。”林雪櫻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彷彿怕他奪路而逃似的。

    傅寒洲終於笑了:“我真沒有,剛纔騙你的。”

    “你胡說!你沒有原稿,怎麼知道我抄了?”林雪櫻不依不饒。

    “因為我認識被你抄了文章的人,那個叫“袖染寒”的網文作者,真實身份是Y大文學藝術學院大三學生唐楚楚,也就是我。”傅寒洲陰森森地笑了一下:“你把柄在我手裏,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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