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輝集團樓下的咖啡店，上午人少，店裏只有稀稀落落的幾位客人。

    凌輝坐在傅寒洲對面，昂首挺胸，彷彿功臣。

    “你為什麼要實名舉報？”傅寒洲看著他，一字一字道。

    “因為實名舉報有獎勵。”凌輝不假思索道。

    這樣的回答瞬間就讓傅寒洲心中燃起了怒火：“為什麼要舉報我父親？”

    “爲了幫你解決麻煩。”凌輝仍是一副悠閒的模樣。

    “你是幫我解決了麻煩，可你也把我父親送進了監獄，你明明有其他辦法的，為什麼偏偏選了這個！”傅寒洲怒道。

    凌輝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但仍然鎮定下來，喝了一口咖啡：“唐楚楚，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犯了錯，就要有隨時接受懲罰的覺悟。特別是犯了嚴重的錯誤，就更不應該抱有僥倖心理。”

    “這倒未必吧？”傅寒洲反問一句，似笑非笑地看向凌輝：“難道你沒有犯過重大的錯誤嗎？你接受你的懲罰了嗎？”

    凌輝的臉色有一剎那的灰敗，但隨即，他傲然道：“與其這樣質問我，你不如去找我的錯誤，然後像我一樣，把它們揭發出來！”

    “你以為我不敢麼？”傅寒洲冷然道。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彷彿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

    許久，凌輝才緩緩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唐家欠我的，都是你父親咎由自取！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本本分分交稅，可能我現在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傅寒洲知道，跟他說再多，都是沒用的，所以他最後冷聲警告道：“記住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你欠我們唐家的，來日我討還的時候，會讓你連本帶息一份不少地還回來！”

    “哦，歡迎你向我討債，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凌輝抬眸，鄭重道：“現在你和你的唐家都握在我手中，要是不想步你父親的後塵，你最好學乖一點。也許我會看在舊情的份上，放你一馬。”

    “大白天的就做這種夢，你的妄想症可能很嚴重了。”傅寒洲起身，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角，優雅地跟凌輝告辭，“真希望我們不再見。”

    “唔，不可能。我說了，你是我的。”凌輝說。

    下一秒，傅寒洲已經將杯中剩下的咖啡潑了他一臉：“現在清醒了麼？”

    走出咖啡廳，迎著陽光深深吸了口氣，他才覺得心中那團火慢慢熄滅。

    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主要的錯誤在唐啟勳。

    如果他沒有違法行為，即便凌輝想找麻煩，也揪不到把柄，做不了文章。

    可現在，他不僅把唐啟勳送進了監獄，還把一切罪責推到自己頭上，這樣的做法未免很齷齪。

    發動車子之前，他給唐彬打了個電話：“凌輝說唐家欠他的，父親跟他有什麼過節嗎？”

    “據我所知，沒有。”唐彬快速答道。

    “父親那邊怎麼樣？律師怎麼說？”傅寒洲又問。

    “律師說，現在只能先配合警方的調查。”唐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