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唐楚楚,過來
葉濯清專座的豪華轎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這位大佬屬於低調話少有效率的人,不到五分鐘,傅寒洲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錢,他還讓司機送傅寒洲。
一切都因為,踏實做事的人對同類的欣賞。
然而,傅寒洲上車之後卻始終愁眉不展:唐楚楚現在的地址是紀容給他的,他不知道自己忽然出現,是不是正確的,更何況,以唐楚楚的倔脾氣,就算自己是去幫她的,她也不見得就會開開心心地將他迎進門。
隨著距離的縮小,這種忐忑也逐漸加深,他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伸手將車窗稍稍搖下一些,新鮮空氣的涌入讓他提起的心又慢慢放了回去。
手機鈴聲陡然響起,他被驚了一下。
什麼事?”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他語氣有些不善。
“楚楚姐,你快救救傅學長吧!出事了!”紀容的嗓音中帶著哽咽,聽得出她現在十分焦急。
“怎麼回事?”傅寒洲急道。
“剛纔要債的人來了,一定要傅學長今天就還錢,然後學長說他現在拿不出錢來,請他們等兩天,結果那個領頭的就把學長帶走了!”紀容說。
“那你記不記得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或者有可能去哪裏?”傅寒洲問。
“我問過我的朋友了,他說可能在城郊那個河邊,一般不還錢的人,他們都會恐嚇一番,逼迫對方還錢。”紀容說。
“我知道了。”傅寒洲迅速結束通話,然後在第一時間換乘了一輛計程車。
城郊荒僻,而葉濯清的司機也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了,傅寒洲不好意思耽誤他的時間,換乘之後他就報了警。
出租司機很健談,還專門挑了個近路,雖然大大縮短了時間,但他們到的時候,天還是黑了,只有一輪彎彎的月牙高掛天空。
傅寒洲下了車,拿著手機照著路,沿著河岸搜尋,走出不遠就看見一群人正站在河邊嬉笑,還不停地推搡著一個瘦高的人。
他快步上前:“住手!”
幾個人被嚇了一條,隨即有幾束強光照在了他臉上,他聽見有人邪笑著說:“從哪兒冒出來這麼漂亮個妞兒?”
唐楚楚顯然也看見他了,掙扎著要走過來,卻被人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他欠你們多少錢?”傅寒洲迎著燈光一路向前,站在了那幾個男人面前。
“不多,七千五。”一道尖細的聲音說。
話音剛落,唐楚楚就反問:“為什麼是七千五?多出來的四百從哪兒來的?”
身旁的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她頭上:“就你會算數是吧?!老子這麼晚了不能回家還要來找你要錢、還坐車跑這麼遠、兄弟們晚飯都沒吃,不用意思意思是不是!”
那“啪”的一聲響,讓傅寒洲心頭一陣疼:“你再碰她一下,我就廢了你!”
“喲,小妞你還挺重情的嘛,不過,你還是先把錢還了吧,要不然的話,誰廢誰就不好說了。”長了一臉痘痘的猥|瑣男人不懷好意地湊上前來,捏著傅寒洲的下巴道。
傅寒洲偏過臉,擺脫了他的髒手,然後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唐楚楚很快被推到了前面來,藉着手電筒的強光,傅寒洲看見她臉上又紅又腫,料想她是受了欺負,於是也不管之前她是怎麼對自己的,伸手將她拽到了身邊。
“七千五,夠數。”點錢的那個男人數了三遍之後說。
“我們可以走了吧?”傅寒洲早等得不耐煩。
“行是行,就是.......”那個滿臉痘痘的人說。
“就是什麼?”唐楚楚的表情如臨大敵。
“就是這小姑娘得留下點東西。”那人用下巴點著傅寒洲道。
傅寒洲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們是看上自己身上什麼東西了,臨時起意想要搶劫。
他不想屈服,但是方圓十里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只能任人宰割:“你要什麼?”
“我看你手上那塊表不錯,不如送給我吧。”那個男人說。
”不行!這東西不能給你!”唐楚楚立刻跳出來反對,並且一手死死抓著傅寒洲的手腕。
那男人遭到拒絕,馬上就變了臉:“你再說一遍?”
傅寒洲見那人要翻臉,輕輕拽了唐楚楚一下:“先給他。”
“不行!那塊表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唐楚楚急道。
傅寒洲見商量不成,只好暗示她:”我先給他們,然後再幫你拿回來。”
“不行!你給了他們,他們會馬上賣掉,到時候就找不回來了!我跟你說,什麼東西都行,那塊表不行!”唐楚楚堅持道。
見狀,傅寒洲無奈,只好上前去跟那人商量,想用自己其他的物品交換。
“你以為老子是傻子嗎?你那破包才值兩千塊,手錶可是兩萬多的浪琴,就算舊了也能買個三五千!告訴你,老子要定了!”那男人徹底被激怒,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拿在手上威脅道。
傅寒洲見狀,只能盡力拖延,等警察來。
結果那幾個人中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的計謀,催促道:“你他媽到底給不給?再不拿來,老子宰了你信不信!”
“我這就給你。”傅寒洲見情況不妙,忙將手上的表取下來。
誰知就在他要遞給痘痘男的時候,唐楚楚忽然從他身後竄了出來,一把搶走了表!
“這是我的東西,你休想拿走!”她拿著那塊表,警惕地後退一小步,一臉戒備地看著那群人。
痘痘男終於怒了:“不識好歹!老子今天要定了!”說罷,就舉著匕首衝了過去。
傅寒洲一看唐楚楚有危險,挺身而出,將她牢牢護在了身後。
鋒利的匕首一下就刺入了傅寒洲的身體!
他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卻還是死死擋著唐楚楚,不肯退讓一步。
那群小混混見傅寒洲受傷,哄得一下子全散了,刺傷傅寒洲的男人也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傅寒洲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般,捂著傷口緩緩坐在了地上:“唐楚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