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想起問那件事了？你不是......最不願意提盛華的事情嗎？”

    對於妹妹忽然提起這件事，唐彬表現得有些驚訝。

    “沒什麼，只是最近聽凌輝說起，我就想問問。”傅寒洲隨口敷衍道。

    “你知道，發生火災的時候我不在現場，過後我也沒有去看，所以，我只能把自己還記得的事情告訴你。”

    傅寒洲鄭重地點了點頭。

    關於那場火災，唐楚楚的確是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就連她母親林影溪也是在那場火災中去世的訊息也都是梁以彤無意中告訴他的。

    那場火災到底跟唐啟勳和唐家有什麼關係，他需要唐彬來做一個解釋。

    “發生火災那天，我跟爸爸去醫院探望佟知羽他爸，我最討厭進醫院了，就在病房裏看漫畫......”唐彬努力地回憶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

    佟知羽的父親那時候剛出了一場車禍，人還在昏迷中，唐啟勳和汪素雲就在一邊說話。

    “後來爸爸就跟汪阿姨吵起來了，正好醫生查房，就把他們請到外面去了，後來爸爸就突然往外跑，我清楚地記得，他下樓的時候是滾下去的，就那樣，他還是連滾帶爬地往外衝......”

    唐啟勳坐著車趕到盛華的時候，昔日裏規模最大的百貨商場已經冒起了滾滾的黑煙，無數人被消防員疏散出來，好多大人和孩子跟親人走散了，站在外面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那天我一直等到天黑，才聽說媽媽出事了......”唐彬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臉。

    “那後來呢？凌輝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傅寒洲又問。

    “不知道，我那段時間一直都在醫院裏陪著你，你不知道，你那時候每天就像塊小木頭，不說不笑也不怎麼動彈，醫生給你打針，你也不哭，餵飯也不好好吃，瘦得像只小猴子。”唐彬嘴角揚起一絲苦笑，“說實話，我那時候真擔心你變成個小傻子。”

    從彬越出來，傅寒洲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彬越大廈，那淺藍色的樓體就像塊藍水晶，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幾乎要跟頭頂的天空融為一體。

    這麼美好的東西，一定一定不能讓凌輝得手。

    時間尚早，他找了家小館子吃早餐，然後打車去監獄探望唐啟勳。

    路上，司機見他一言不發、臉色沉重，覺得有些壓抑，於是開玩笑道：“姑娘，去看什麼人吶？我看你表情這麼嚴肅，不會是男朋友進去了吧？”

    “.....”傅寒洲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過了幾秒，才答道：“去看我父親。”

    “去看你爸呀？他犯了什麼事啊？要關多長時間？”

    傅寒洲冷眼看著他八卦的樣子，懶得迴應。

    司機倒也是個不拘小節的，過了幾分鐘，又興沖沖地開口了：“哎，你知道不？咱們那個佟家太太，馬上要過生日了，聽說邀請了好多有錢人呢，我有個朋友就接到了請柬，據說場面可大了呢。”

    傅寒洲沒說話，緩緩從隨手拎著的包裡拿出了那張請柬。

    剛從唐彬那裏出來的時候，他就給了他請柬，說讓他打扮漂亮點。

    沒想到，竟然是佟知羽的母親汪素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