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她在這裏過得太舒服
許是剛從片場出來,林雪櫻穿得簡單又樸素。
裡面穿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單薄的黑色緊身褲,腳上一雙寶石藍亮片雪地靴,外面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一下,而隨後走進餐廳的凌輝更是眼神深沉,尷尬、意外、好奇輪番在他眼中閃過,最後,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歸於平靜。
林雪櫻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跟傅寒洲打了招呼:“唐楚楚,你怎麼在這裏?”
儘管很不想開口,可傅寒洲還是硬著頭皮對她說:“這是我的新工作。”
“你?在這裏彈琴?為什麼呀?!”林雪櫻滿臉的不可置信。
傅寒洲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看向了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只是一眼,他又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將目光重新轉移道琴鍵上。
這樣一來,凌輝就沉不住氣了,冷笑著上前問道:“怎麼在這?莫非找不到好工作了?”
“這就是一份好工作,要不然我怎麼有幸見到你們?”傅寒洲說。
凌輝的臉色隨即沉了下去:“我記得我提醒過你,說話做事最好先經過大腦。”
“多謝提醒,但我想,說什麼話本來就是因時因地因人而異的,此時此地,我認為,我們不需要假惺惺地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在這方面,我向來比你坦誠。”這無形的一巴掌打得又重又響,凌輝瀕臨發作。
好在林雪櫻見過不少場面,見凌輝臉色不好,她立刻牽著他走向兩人預定的餐位。
這頓飯凌輝吃得很不舒服,期間他多次想要找傅寒洲的麻煩,都被林雪櫻攔了下來:“唐楚楚已經變成了這樣,你蹂|躪了她的自尊,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更何況,這地方來往的人都是你熟悉的人,萬一被人看見了,傳出去很不好聽。”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凌輝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沉沉問道。
林雪櫻看了一眼正在彈琴的“唐楚楚”,心中想到的是將她從一個群演提拔起來做主角的“傅寒洲”。
她欠“傅寒洲”的人情,不管是之前他幫自己,還是後來他找自己借錢,自己卻被凌輝一針鎮定劑控制住,那筆鉅額的人情債始終在哪裏,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連利息都變得難以償還。
想到這裏,她露出了一個微笑:“要我說的話,你不如讓唐楚楚自生自滅。”
“哦?為什麼?”凌輝問。
“她現在都變成這樣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你在她身上浪費精力實際上是高看她了,不如讓她在這吃苦受累遭白眼,等到日子過不下去了,她自然也就不用勞煩你動手了。”她垂著眼說道。
“吃苦、受累、遭人白眼。”凌輝抿了一口紅酒,眼中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笑意:“這倒是個好主意,你提醒了我。”
“你說什麼?”林雪櫻被他笑得起了雞皮疙瘩。
“她在這裏過得太舒服,我得讓她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吃苦受累遭人白眼。”凌輝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