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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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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餘香尚濃

    青春的愛情是多麼美好啊!

    如果說寧傑與文雨霏的初戀是青澀歲月的懞懂和情竇初開,那麼現在寧傑與陽夢的相愛則是美好季節的綻放和熱烈相愛。

    陽夢對寧傑的愛十分熾熱,富於浪漫,愛得坦誠;寧傑則對陽夢的愛比較內斂,著重理性,愛得深沉。

    寧傑透過這段時間與陽夢的接觸,他喜歡上了這位美麗的姑娘的性格:熱情似火,嫉惡如仇,整個人像水晶玻璃一樣通明剔透,沒有絲毫雜質。寧傑完全被陽夢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已經不能自拔了。

    寧傑現在常常在說服自己:我也許在身體健康方面欺騙了陽夢,但是我在感情上一點都沒有欺騙她,我是真心地愛她的。之前他總想把自己是“乙肝病毒攜帶者”的實情告訴陽夢,然後自己就如犯人一樣等待陽夢的判決。可是現在寧傑不忍心告訴她,一則是陽夢愛寧傑愛得這麼投入,這麼奮不顧身,自己若告訴她實情則會極大地打擊她,影響她去國外學習;二則寧傑自己也實在捨不得這位好姑娘,捨不得這份難得的純真的感情。

    過去遇事當機立斷的寧傑現在只能優柔寡斷了,他十分嚮往和珍惜與陽夢即將開始的三年的感情,他幻想在這三年裏也許那個可惡的病毒遠離自己而去了,幻想三年後,他與陽夢的感情十分深厚了,他再向陽夢說出實情,也許陽夢那個時候會原諒他的。

    寧傑現在生活在幻想中了。

    寧傑久久地凝視著天上的半邊月亮——那像極了陽夢半張美麗的面龐,他真的看見了陽夢在笑,揚起了她細長的眉毛。陽夢向寧傑伸出了雙臂,寧傑不由自主地奔上前,小心地攬住了陽夢的纖腰,陽夢則完全倚靠在寧傑的身上,寧傑嗅到了她身體上的幽香,他完全陶醉了……等他再睜開眼睛,身邊的陽夢卻不見了,天空的月亮也不見了,四周一片黑暗。寧傑心慌了,不由著急地大聲呼喚:

    “小夢,小夢,你在哪兒呢?”

    ……

    寧傑猛然驚醒坐起來,才知道自己剛纔做了一個夢。他看看天空,天上的月亮還在,仍然是半邊臉,仍然是那麼恬靜、溫情。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是胡文秀走進了兒子的房間。她摸索著擰亮了電燈,看見寧傑呆坐在床上,他的額頭上居然有兩粒豆大的汗珠。胡文秀連忙過去坐在寧傑的身邊,用手擦拭寧傑的額頭問:

    “兒子你做惡夢了?”

    寧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一笑說:

    “不是惡夢,是……是……好夢……”

    知子莫若母。胡文秀已經從兒子的眼睛裏看見了許多柔情,心裏明白了。她問:

    “媽媽看出來,兒子你戀愛了。”

    “是……”

    寧傑不忍心瞞住媽媽。

    胡文秀笑著說:

    “媽媽還知道那位姑娘是誰。”

    寧傑睜大眼睛驚奇地望著胡文秀。

    胡文秀慈愛地一笑說:

    “那位姑娘叫陽夢,就是一年前你在拆遷工地救了的女扮男裝的姑娘,當時你的腿受了傷,她還在咱們家照顧了你半個月哪!”

    寧傑想起了那段時間與陽夢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充滿了對陽夢的溫情,充滿了對她的思念。

    胡文秀撫摸着兒子健壯的臂膀說:

    “那是一位好姑娘,待人十分地真誠,媽媽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上了她。兒子你也要真誠地待她,千萬別錯過去了。”

    寧傑凝望著胡文秀,遲疑著問:

    “媽媽,可是我總擔心我的啥'病毒攜帶者'的身體,她萬一知道了實情,會不會怪我欺騙了她?會不會離開我?”

    “你現在沒有告訴她你的身體情況?”

    寧傑搖搖頭說:

    “媽媽,我實在不忍心,不敢,也捨不得!”

    胡文秀沉默了一下說:

    “兒子呀,該來的總會來的。如果她是真心愛你,她也許不會計較啥'病毒'的,當然這對她也不公平。如果她顧忌這一點,也合情合理,你也強求不了。媽的意思是,長痛不如短痛,我認為你還是早一點跟她把話挑明瞭為好,讓她去抉擇,也免得你天天在心裏裝著一個大疙瘩,媽媽知道你是一個善良、實誠的好孩子!”

    寧傑沉吟著說:

    “可是她現在也是一個關鍵時刻,這兩天她就要遠赴英國讀書了,如果我這個時候告訴她實情,按我對她的性格的瞭解,她的反應會十分強烈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會影響她三年在國外的學習的!”

    “她要去國外學習三年?”

    寧傑點點頭。

    胡文秀低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盯住寧傑說:

    “按媽媽的想法,咱不計較別人做對不起咱的事,可是咱絕對不做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不能欺騙別人!兒子你還是瞅一個合適的時機,早點把你的身體情況告訴陽夢,由她做出決斷。她是一個好姑娘,你不能做一絲一毫對不起她的事啊!”

    寧傑迎著媽媽十分誠懇的目光,點點頭說:

    “媽媽您放心,您知道兒子是怎樣的一個人,兒子聽您老的話,一定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跟陽夢把話說透。明天我就去找她!”

    胡文秀望著寧傑讚許地點點頭,不過作為母親,她心裏還是為兒子有些痛楚。

    胡文秀擰滅了電燈離開了寧傑的房間。

    寧傑沒有睡意,他仍然頭枕著雙臂,半靠在床頭,痴望著窗外天空上的月亮。月亮這會兒脫離了雲彩的遮擋,猶如一位少女白皙的圓臉盤,在寧傑看來,更像陽夢那張美麗的臉龐,只是有一點慘白,帶點憂傷。是不是我明天告訴了她我的身體實情後,她就是這麼哀傷呢?那我心裏會十分不安。沒有辦法,就如媽媽剛纔說的:該來的總會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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