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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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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一覺醒來直接住院

    林蘭沒有去學校,而是在路上胡亂地奔跑或是走著,甚至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開始變得荒無人煙,當然也沒有了那些怪異的屍體。林蘭筋疲力盡,究竟還可以逃出去嗎?走到哪裏了?家……還回得去嗎?

    終於渾身無力地倒在了路邊的行道樹上,未乾的積水迅速滲透了衣物,刺骨的寒涼襲來,林蘭卻無動於衷地任自己倒在此處。而目光所及,是混亂的道路,和乾枯的落葉。意識也開始一點點模糊起來,剛剛死命的奔跑用了太多的力氣。

    昏迷之前最後的一點意識是一隻緩慢散步而來的貓,身上是黑白橘三色的三花貓。而緊隨著貓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

    林蘭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是一個人。因為他沒有那些怪物一樣蒼白的臉,甚至可以淡淡地對著自己微笑。他的五官清晰而立體,甚至算得上是精緻。只是……林蘭的雙眼幾乎沒有再睜開的力量,她看著那個人一點點走近,然後安然地閉上了睏倦的雙眼。

    梧桐樹的枯葉在天上打了幾個旋,輕輕落在了林蘭的肩上。三花貓一點點走近,用白色的小爪子,輕輕地夠了下那片小小的可愛葉片,隨後便像撲蝴蝶一般地去玩了。

    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摸了摸鼻子,輕微的皺著眉頭,像是十分為難。

    猶豫了良久,他見那隻三花逐著落葉越走越遠,纔將昏迷的林蘭抱起,追著三花說道:“對我這麼不耐煩,小心晚上沒有魚肉吃哦。”

    小貓追逐落葉的小爪子頓了一頓,臉上像是掛了幾條黑線似得,喉嚨裡嗚嗚地壓著怒火似得,但也只得轉身緩緩地走回男人身旁,一臉慵懶地跟著男人的步伐。

    林蘭雙眼模糊,看不清抱著自己的男人的模樣。心裏只有令人後怕的恐怖景象,像是在夢裏一般。對啊,應該只是一場沒有醒來的夢呢。

    想完這些,林蘭終於安心地睡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林蘭看著白得發灰的天花板和藍色的窗簾,發現自己躺在雪白的醫院病床上,身體上有莫名的痠痛,發生了什麼,怎麼進醫院了。

    林蘭發現自己的母親正枕著床沿睡著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小腿,換了個稍微舒適一些的姿勢後才發現自己的眼角莫名有些溼潤。林蘭不明白自己的悲傷從何而來,只記得前一晚似乎是在寫作業,寫的有些晚,只是……怎麼就進醫院了?

    “媽……”林蘭啞著嗓子,輕聲叫到。

    趴在床沿上的女人緩緩動了動肩膀,才漸漸醒來。

    “林蘭,你醒了!”女人面帶喜色,又大鬆一口氣,顯得有些莫名的焦心與憔悴。

    林蘭點點頭。應道,“嗯,媽,我怎麼到醫院裏來了?”

    記憶裡似乎是一場很可怕的夢,夢裏……似乎連母親都是可怕的存在。林蘭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憶。

    “沒事,沒事。咱們林蘭沒事的,醫生說似乎是勞累過度昏過去了。”母親的臉色不算紅潤但也絕沒有蒼白到哪裏去,表情細緻可見。林蘭還是舒了一口氣,在那個夢裏,似乎都是沒有表情的。果然,只是一場夢而已。

    就如醫生說的,太累了而已嘛。

    “我爸呢?”林蘭問道。

    “給咱們去買飯了。剛剛你沒醒來,沒問你吃什麼,但是醫生說你也吃不了什麼,我給你爸說買碗粥的,還有什麼想吃的嗎?”母親語氣關切,“趁他在外面呢,打個電話讓你爸帶回來。”

    林蘭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正準備說卻被母親突然的慌亂打斷。

    “醫生說你醒了要叫他過來呢,哎呀我怎麼把這個忘記了。”說罷便急匆匆地出去找醫生了。

    林蘭在病床上躺了一會,重回安靜的病房有些格外的神秘,背光的窗戶幾乎照射不到陽光。林蘭竟然生出了一些幻覺似的,總覺得空氣裡漂浮著其他的東西。

    病房的門咔一聲被開啟,林蘭猛地回過神來,恍惚中看見眼角的餘光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跟在母親身後進入,林蘭定了定神,把剛剛的錯覺歸結為被突然進來的母親嚇到了。

    “醫生,林蘭沒事了吧?”母親將醫生引到病床一側,問道。

    醫生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的手電筒似的東西,將林蘭的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撥開,刺眼的光線忽然進入,林蘭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

    一番簡單的檢查之後,他將手電筒放回了口袋裏,才問道:“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林蘭頓了頓,抬眼看向醫生。

    毫不誇張的說,那位醫生應當是林蘭在現實生活中見過最好看的人了。至於那些打扮的用力過度的所謂校草,林蘭從來沒有覺得那些人有多好看。只是眼前的這位醫生,穿著一件普通的白大褂,裡內是一件花灰色的高領毛衣,褲子是簡單的黑色長褲,腳下是一雙乾淨整潔的黑色皮鞋,腳面上甚至沒有什麼褶皺,似乎是被他認真打理過。簡單的衣服搭配卻將他的五官襯托的更為出衆。

    只是……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好像頭還有點昏昏的。”林蘭沉吟道。是在哪裏見過他嗎?

    醫生頷首,“那是正常的,稍後有什麼問題再反應吧。”說完又看了看林蘭手上掛的葡萄糖,囑咐道:“液體快完了我再來看看。”

    “好,謝謝醫生了。”母親說完,把醫生送到病房門口。

    林蘭注意到自己住院資訊裡寫的主治醫生名字是溫瑜,真是很貼合他給人的感覺,是個溫柔而和緩的性格呢,那種熟悉的感覺是因為他的性格嗎?林蘭皺著眉頭,一旁的母親著急給父親通電話彙報林蘭的情況,順便又囑咐了多買點水果。

    開啟手機,林蘭才遲鈍地發現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九日了。林蘭清晰地記得,自己昨天晚上還在寫著多得像是要把書抄一遍的政治作業,而那天明明是十一月七日,星期二。

    一陣莫名的刺痛劃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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