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情到深處，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卓蝶突然笑吟吟的看著瑾祁印，一雙大眼睛含笑含悄，“這隻獨角獸這麼做，不就是爲了讓葉綺煙能透過自身的努力來激發體內的無姬之力麼。”

    煙竹為什麼這樣做，連她都知道的原因，瑾祁印有這麼會不知道。突然內心似乎有一團火般，灼燒著卓蝶的心，她的心好痛。愛一個人那麼難，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更難。

    雙手在她不自覺間狠狠握緊。

    “卓蝶長老，還請不要做出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來。”眉頭微皺的額頭，透著冷峻的意味。深邃的眼睛，似乎已經將卓蝶看穿。

    瑾祁印是何性子，卓蝶怎會不知？就是知道，才更加心傷，心裏明明將他恨得要死，但看著他對著葉綺煙溫柔的眼神，心裏居然還吃起了醋。但，要說殺了他，卻還是捨不得。

    她冷笑著，“王上是想與我劃清界限麼，哼，你對她這麼好，到頭來陪著你的根本不可能是她！”喜歡上神，難道要讓瑾祁印也步寂冥的後塵麼。言外之意便是勸瑾祁印儘早放棄。

    說到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葉綺煙一人引起！憑什麼！為什麼？

    嘴角劃開一絲嘲諷，“寂冥是死心眼，但他更有能力。葉綺煙她或許是愛著你的，但卻永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與你廝守的人可以是霧妖界任何人，但唯獨不可能是她！”

    聽完卓蝶的話，瑾祁印有一刻的呆滯，卓蝶說的不假，只要等他打敗寂冥，那麼依照和鳳伶雁上神的約定……募的，瑾祁印突然不敢往下想下去了，他不敢想象以後沒了葉綺煙的日子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似乎……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了。

    卓蝶也知道過往種種，是她機會，與她是美好的回憶，但是對於瑾祁印來說不過是年少輕狂不懂事。

    當初瑾祁印對她的愛，不比對白爾喊的愛少，到頭來也只能怪自己不懂珍惜。

    “卓蝶，即便前路迷茫，我也要試一下，但這些東西，全部都與你無關。真讓我感到噁心。”聲音聽起來近乎傾頹。

    “哈哈，噁心，多大的笑話。我這百年來爲了能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不擇手段的成爲了仙蝶族族長，我受了那麼多的苦，到頭來換的居然是你一句噁心？”她一步一步向前，眼神中的殺意漸滿。一雙眼睛憋的通紅，仔細一看似乎還能看到血絲。

    瑾祁印這話是多麼大的笑話，她只不過是一直在變成更加優秀成為更強大的人罷了。

    “當年之事我不想再提，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做。如今對你毫無感覺，若是不想聽到更難聽的話，那便就此別過吧。”

    與其糾纏不清倒不如說清楚，自此一刀兩斷也比扭捏作態來的好。

    他其實也知道這話一說出口，那他和卓蝶的關係便到了火山爆發般的瓶口，這關係算是破了。

    嘴上和卓蝶說著話，眼睛卻是在時時刻刻盯著葉綺煙的。她此時在那充滿靈能的光圈內，懸浮了起來。能看出她在利用其中的靈能，修復自己。

    “就此別過……”她頹了，只因她的一句話，便讓瑾祁印給她判了死刑。突然她慌了，好像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這些年來的努力，千里迢迢找到巨雁之都的艱險。到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他不需要，呵，他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便祝你真能與她在一起。卓蝶就此別過。”即便心痛如刀絞但也不能失了高貴！

    只見她雙手合攏，握成一個弧形在嘴邊吹了一個悠長的口哨。眼睛裏似乎還有未乾的淚珠。不一會兒，一個巨型飛鳥便悠然而來，一個翻身卓蝶坐了上去，給它下了指令。那飛鳥撲閃著巨大的翅膀載著她悠長而去。

    瑾祁印看到了，在風吹過卓蝶眼睛的那一刻，含住的淚珠滾落在太陽的照射下很快蒸發。

    “這……這是要幹什麼啊，王上你把她趕走了？”還沉浸在思考為什麼煙竹不直接用清海之藍直接救助綺煙的問題中。待他回神過來了，這卓蝶這麼就走了？

    卓蝶一走，他們可就少了一份助力啊。

    可是看著瑾祁印一臉心事的表情，他便也猜到原因了半刻。也只好上前拍了拍瑾祁印的肩，他年輕的王，經歷的事太多，揹負的也太多了。

    “世俗之人，終是逃不過一個情字。”大頭深厚的聲音從瑾祁印身後傳來。

    此時的大頭以妖獸的狀態一雙漆黑且充滿靈氣的眼睛看著瑾祁印。是在提醒他什麼。

    “這……我當然知道。只不過若是沒了情，活著也沒了任何意義了吧。”他一陣苦笑，情字當頭，無可避免，退無可退，他只能一頭扎進去。

    那種一日不見，思之如狂的日子他也不想在嘗試。

    “怎麼沒有，別讓情字成為你們的負擔，這代價……消費不起。”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責任，每個人做好自己應做的事情，這便是在維護世間的穩定。這種穩定又反過來影響著世人們該做的事情。這規律，即便你是神，也要遵守。

    他愣在那裏，瞬間他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能呆滯的看著大頭，大頭在擔心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將他與寂冥相論處，這一劫過後，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回去的。

    “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唉我說大頭，你這傢伙突然說這麼老成的話誰教你的阿。”孤裘蒼一手摸著大頭的鬃毛一手摸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傻笑著，看起來像個十足的二愣子。

    “我本來就已經一千歲了。”

    “切，妖獸的一千歲，也才差不多兩三百歲差不多。還是個小傢伙嘛。”

    “你才小傢伙呢，我可是白麒獸！白麒獸！”大頭一激動便成了靈獸狀態，一個巨型的白麒獸突然變成喵咪大小的靈獸，那樣子還是有些滑稽的。

    “哈哈哈。”

    孤裘蒼的插嘴算是打破了這沉重的尷尬。他微笑的看著瑾祁印，他的笑總是能讓瑾祁印很安心。至少讓瑾祁印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對啊，他一直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孤裘蒼，還有葉綺煙……

    總有有些人是會一直陪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