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抬眼看著孤裘蒼,他的笑彷彿春天清晨的陽光,那樣明媚那樣微暖:“獨耳……”
她到現在還有點怕,心裏的波瀾還未平靜下來。有時醒過來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夢,她依舊是那個愛著動物的收養流浪狗的不起眼的葉綺煙。
每次的當她退縮時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是專屬與她的責任
責任,屬於她的責任她能好好完成嗎?
葉綺煙有些恍惚,抬首間看到瑾祁印朝她走來,從陽光走來。踏著微光,就像個仙人般朝著葉綺煙走來。
紫色的衣袍隨著風自然的飄逸著,這個男人,時而成熟不羈,時而又像個孩子般,真正的將男人的成熟渾厚沉穩和男孩淘氣搞怪之感,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行雲流水,也將撼人魂魄的魅力發揮到了極致。
微光凌凌,瑾祁印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飄逸恍若幻影,他冷冷對視她,不容她多說什麼,扣住她的皓腕,輕輕一扯,緊緊地擁進懷中。
她嬌嗔:“你……”
瑾祁印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這難得軟香如玉。
“我會一直保護你,直到生命終結。”瑾祁印淡淡的話語讓葉綺煙感動到淚流。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她信他。
“咳咳。”孤裘蒼假意咳嗽了兩聲,提醒這一直感覺旁若無人的兩人。
葉綺煙尷尬的推開瑾祁印臉色微紅,把頭低下。
“蒼,你去查一查火幽花……”瑾祁印在孤裘蒼耳邊低語幾句,至於是什麼內容葉綺煙也沒聽清楚。
“是,我會派人查的,王上放心。”孤裘蒼恭敬的答著。
瑾祁印眉目深鎖,看著遠處,“我們也該回去了。”
“是,王上。”孤裘蒼跪地深深鞠了個躬,王上現在變得越來越成熟了,這些都是綺煙帶給他的。
他現在該忘了卓蝶了吧。
瑾祁印讓孤裘蒼喚來青鳥獸,三人一獸便坐著青鳥獸前往極玄城。
……
極玄城,獸牢處。
幕老神情渙散,痴痴的看著牆上,汙穢不堪的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喃喃著,頭髮也白了許多,從最開始幹練精悍的魍獅族族長淪落為半瘋半傻的階下囚。論誰都會崩潰。
時而哭泣,時而傻笑,時而拿著顫巍巍的如枯枝般的手去敲著牢門。
換來的是守衛的一陣呵斥!這幕老平時對他們刻薄,任誰都看不下去,這下叛變未果淪為階下囚又有誰給他好臉色看呢。
四下靜靜無人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他們調皮地眨著眼睛,偷窺著人世間的秘密。偶爾有流星劃過夜空,為那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窗外的狗吠聲越叫越烈了,幕老興奮的望著窗外,一如既往的黑色。
“怦怦”茶杯滾落摔碎的聲音。
牢門外格外安靜,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瘋癲的幕老趴在地上,一雙既恐懼又期待的深色眼睛瞪的渾圓。
“幕老,好久不見。”陰沉可怖的聲音,令幕老由心懼怕的人!
“嘿嘿嘿。”幕老傻笑著與得了老年癡呆症的老人無異。
來人帶著黑夜而來,悄無聲息的來到獸牢帶著濃烈的殺意,瞧見幕老那卑微而又像螻蟻般的動作,男子不禁嗤笑一聲。
黑夜中拂了拂袖子,“幕老您是聰明人,在同是聰明人的我面前就別裝了吧。”
看來來者是看出來幕老瘋癲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嘿嘿嘿。”依舊傻笑。
濃濃的夜色,男子手持由靈能幻化而來的長劍直指幕老:“既然人都已經瘋了留在這世上又何用,徒增痛苦,我平時最是樂善好施,送你一程可好?”
那幕老聽到這話嚇得渾身直顫,顫抖拉著黑衣人的衣角。
黑暗中看不清幕老的臉也看不到寂冥黑夜中的蔑笑。
“幕老,可是好了?神志恢復正常了?”這結果他早就猜到。
這幕老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以死相逼了他還敢裝瘋賣傻,將他不放在眼裏麼?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幕老點了點頭,終是瞞不住。那日他藉着魍晶石力量想要殺掉瑾祁印,卻沒成想自己會被魍晶石反噬,一華原來一直把他當做棋子。
被抓後,瑾祁印念他曾是魍獅族族長再加上他裝瘋賣傻,已經對霧妖界夠不成威脅,將他關入這獸牢,也就沒管他了。
他倒也樂的自在,再不濟命還是保下了。
混亂的霧妖界,瑾祁印早晚一天是寂冥的階下囚,他知道寂冥一定會來找他,寂冥有仇必報之人,又怎麼會放過他呢。
這獸牢看著是將他囚禁在這裏,實則這獸牢又何嘗不是他最好的保護所呢。
現在這寂冥不勞親自而來,是來找他算賬的!他違背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只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