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漁的考驗
知道要出行的訊息,農夫準備了許多靈藥,血胡草,滿星籬,隕靈藤,其中任何一株,在外界都是要被元嬰乃至出竅期老怪搶破腦袋的不世靈藥,可是農夫卻是一捆一捆的往外拿。
廚娘煉製了許多丹藥,七巧玲瓏丹,火雲散,八級天道丹,全是修真界療傷聖藥。任何一顆流露出去,都會掀起修真界的血雨腥風。可是在這裏都是按瓶裝的。
書生則在玉簡上佈置了許多陣法禁制,有早已失傳的伏龍陣,鎖魂陣,大荒淺底陣,陣陣玄妙,提前在玉簡上佈置好後,到用的時候,只需將玉簡祭出,便可成陣。到關鍵時刻有大用處,甚至越級反殺都有可能。可見陣法玉簡的珍貴之處。
那麼葵呢,吃飯睡覺,犯花痴。坐在樹上,撐著腦袋,看著二樓傻笑,也不知她能看見什麼,但其他人早已見怪不怪。
半個月之後,出發的日子到了,桃花源中飛來一隻大鳥,高三米,長六米,雙翼展開達九米。全身火紅,似有火焰跳動,甚是美麗!
“紅紅最近跑哪去了,是不是去找相好的了,我可告訴你,公子沒答應娶我之前,你可不能嫁人。”咳咳,能說出這種話的也就只有葵了!
大鳥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伸長脖子,鳴叫了兩聲。
葵的臉上立馬陰雲密佈“你竟然敢給公子告狀,我要和你拼命!”
一個姑娘一隻大鳥扭打在一起,滾作一團,怎麼看怎麼像小孩子撒潑打滾。
“你竟然說,等你老死公子都不會娶我,我打,呀,你竟然敢咬我,我也咬.......”
所有東西準備停當。
“公子我們走了,不要想我哦!”坐在紅紅背上,葵可憐兮兮的說。其他三人恭敬一禮“公子,我們出發了!”
竹樓裡傳出“嗯”的一聲,紅紅雙翅一展,載著四人,沖天而起。
葵很不高興,公子沒有送他們,她很不高興,眼看著,山谷越來越遠,忽然在谷外的懸崖上,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望著遠去的人,久久站立。
葵看見了,葵看見了,她看見了公子熟悉的身影,和灰白的頭髮,她就知道,就知道,公子嘴上不說,但是一定會來送她們的!
桃花源變得安靜,寂寞,但是灰好像更適合這種寂寞和孤獨。花開花謝,草木枯榮,轉眼已是三年之後。
在一個桃花飛舞的時候,李漁從墳墓裡爬了出來。她的眼神變得冷冽,氣質像是一把出竅的匕首。
竹樓裡傳出“我原以為,一年時間,便可讓你看破生死,結果用了三年,看來你的心性實在配不上你的資質。”
李漁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李漁謝謝公子救命之恩,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凡人,上仙能夠搭救李漁,是我李漁三生修來的福氣,李漁本來不應該再麻煩上仙,可是李漁有個不情.....”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既然是不情之請,那還是不要說了。”
“不,李漁求上仙,幫李漁報仇,只要上仙能幫我報仇,無論讓我幹什麼,我都答應,求求上仙了!”
可是竹樓裡再沒有聲音傳出來,李漁就跪在樓下一動不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風吹,日曬,雨淋,雷劈,李漁就像一個雕塑,這樣跪了整整一年。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灰說話了“我會傳你道法,報仇的事還是要靠你自己。”
“謝謝師傅,謝謝師傅!”李漁雙眼含淚,不停的磕頭。
“先別急著拜我,想讓我傳你道法,還需透過我的考驗,走出桃園,向北十里,有懸崖,高三千丈,怪石嶙峋,陡峭非常,飛猿走猴均不可上,你爬上去。”
“好,好,我現在就去,我現在就去。”李漁興奮地幾乎是跳起來的。
李漁第一次,從懸崖上掉下來,只是甩斷了腿,那刺骨的疼痛,差點讓李漁哭出聲來,李漁硬是咬著牙,沒喊一句疼!
神奇的是,只過了一天,腿就完好無損了。繼續爬,第二次是整個腰都折斷了,本該死去的李漁,奇蹟般的恢復了,而且只用了兩天。第三次,第四次,不管從多高的地方掉下來,不管李漁受多重的傷,她都能恢復過來,唯一要忍耐的就是每次死亡一樣的痛苦。
三個月後,李漁站在懸崖之巔,大風吹拂起她的頭髮和衣角,她看到了美麗的山谷,看到了巍峨的遠山,看到了大千世界的壯美秀麗,她呆了。
不知什麼時候,灰站在了李漁的身邊,還是那身打扮,黑衣灰髮,面具手杖。
“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在這世界上可能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
李漁沒有說話,痴迷的看著!
灰又開口了“你是在憤恨這個世界的不公,還是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聲音像是深淵裏的惡魔。
李漁終於開口了“我要報仇!”
灰伸手在李漁的眉心一點,一顆涌動著陣陣光滑的玉珠就從李漁的眉心飄了出來,沒入灰的衣袖。“慧明珠保護了你四年零三個月,現在我收回,從現在起,你會受傷,你會死,你會像普通人一樣飢餓,寒冷。只要你透過這個考驗我就將它送給你。”
李漁眼神堅定的問“什麼考驗。”
“從這裏跳下去!”
李漁猶豫了。
“從這裏跳下去,你若摔死了,我會親自去幫你奶奶報仇,如果沒有,那就更好了,你就可以親自去報仇!”
李漁眼睛一閉,大喊一聲,就這樣果斷的跳了下去。“就這麼死了嗎,奶奶,我不能親手幫你報仇了!......咦,怎麼,周圍變得好安靜,耳邊也沒有風聲。”
李漁出現在了一戶農家的門外,農家院子里正坐著一位老嫗,在縫製衣物。
“你還沒有完成,最後的考驗,去殺了那個老嫗我就收你為徒,由我教你,不出百年你就可以手刃仇人。”灰的聲音像是魔鬼的誘惑,讓人不寒而慄。
灰不知哪裏拿出來一把刀,塞在李漁手裏。
“殺了她,殺了她,就能給奶奶報仇了,殺了她,殺了她”李漁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老嫗身邊,寒刀高高舉起,可是遲遲沒有落下。
因為她看到了老嫗手裏衣服,那是給嬰兒縫製的小妖,老嫗很像自己的奶奶啊,奶奶是不是也這樣給她縫過小襖?老嫗是別人的奶奶啊!
這叫李漁怎麼下的去手!但是不殺了她,靠自己無論如何也報不了仇,刀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
最後李漁扔下了刀抱頭痛哭,她放棄了!她哭的像個小孩,其實她本身就是孩子。
灰微微點頭嘴裏低語“孝三年,跪一年,痛三月,不惜自殺都要報仇,但是最終卻能以一絲善念而放棄,難得,難得,不錯,不錯!”
這是自從奶奶死了之後,李漁第一次哭,她哭的特別傷心,好像要把這幾年積壓的痛苦和思念全部釋放一樣,整整哭了一天,最後竟然哭著睡著了!
李漁是被餓醒的!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睡在,竹樓的一層,房間很大,很舒服,陽光正好穿過窗戶照在床上,透著說不出的慵懶。
伸個懶腰,推開房門,發現有很多房間,李漁試著推開其他房門,除了四間房門推不開以外,其他房門都和自己房間差不多。
找到廚房,裡面擺滿了各種美味佳餚,山珍海味。李漁的眼睛都快看花了,顧不得其他,伸手抓著就往嘴裏塞。
吃著吃著,李漁就就覺得出問題了,她的肚子很撐,但是她的嘴就是停不下來,李漁慌了,她很想喊救命,但是她的嘴裏塞滿了食物,根本喊不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看著越來越大的肚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樣,李漁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