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對面的黃毛看了過去。我把手裏麵的書棒狠狠的往面前的空氣裡面砸了兩下，不得不說文韜很有心思，別人的書棒都光禿禿的，很滑，但是他的書棒後年卻纏了一層細密的繩子，手上握住的感覺很是充實。

    黃毛已經被逼到了這地步了，應該也知道今天必須和我打一架沒有別的出路了，這一會兒也不像剛纔那樣畏畏縮縮了。我學著胡飛的樣子，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你要是不往的頭上砸，你是孫子……”

    說完這一句話，我直接就向前麵衝了過去，手上的書棒也舉了起來，嘴裏麵也吼叫了一聲：“操……”打架我沒有多少經驗，但是剛纔看著胡飛打架，我那一刻明白了很多，第一是要狠，如果打架的時候不狠，那隻能是被別人狠狠的打。

    第二就是要陰人，黃毛身高比我高的多，手上的傢伙也比我的長，而且他還是學校足球隊的，身體素質也比我的好很多，不陰他，我據對贏不了。黃毛見我舉起了手上的書棒，就向他衝過去，還大吼了一聲，他立刻就向後麵退了兩步。

    看到他這樣，我立刻就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原地，對黃毛輕蔑的說道：“怕了？怕了就跪在地上叫我三聲爺爺，給我賠禮道歉磕頭，給我拿一千塊錢來……”“我怕你媽比……”呂強的話被我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黃毛的臉上立刻就泛起了紅暈起來，叫罵了著他就向我揚起了手臂，棒球棒高高的舉了起來。我這時候忽然間驚恐的向黃毛的後面看了過去，極力的讓自己的眼神裡面透露著一股不可思議，或者說是吃驚的神情。

    黃毛果然是上當了，他看見我如此的眼神，果然停住了腳步，扭臉向自己的身後看了過去，我要的就是這個時刻，就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我直接把手裏麵的書棒甩了過去。同時我聽見周圍的一聲驚呼的聲音。

    黃毛回頭並沒有看見什麼，聽到這一陣驚呼聲以後，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犯了錯誤，趕緊轉過頭來，但是已經晚了。書棒帶著呼嘯的聲音，旋轉著快速的向他的臉上砸了過去，他一轉頭，額頭正好和書棒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啊……”黃毛髮出了一聲難聽的叫聲，棒球棒被他丟在了一邊兒上，雙手緊緊兒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蹲在了地上。我跑了過去，這時候我興奮的雙手都在顫抖，大腦裡面也響起了一聲嗡嗡的聲音。

    雙手抱住了他的腦袋，直接用膝蓋向他的捂住額頭的手上頂了上去。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我瘋狂的頂著，根本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我記得胡飛給我說的話，打架兒的時候，一定要把對手打的不能有還手的力氣。

    像過家家的打架，我打你一下，叫囂幾句，裝裝逼，那是找死……在地上蹲著的黃毛應該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怪叫了一聲，忽然間抱住了我的腿，使勁兒的掀了起來。我一條腿被他搬了起來，身體頓時控制不住，後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草你媽，草你媽……”黃毛這一會兒是真惱了，額頭上被砸出了一個血口子，不住的往外面流血，而他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徹底的扭曲了起來。我被掀翻在地上以後，他向前一撲，騎在了我的身上，雙拳沒有一點章法的就向我砸了過來。

    體育生的身體素質比我這一種整天待在教室的人好的多了，我剛纔的那三板斧已經用去了很多的力氣，這一會兒我可以說是毫無還手的力氣，只能是用手抱住了我的頭，用雙臂夾住擋住臉，擋住這一波瘋狂的拳頭。

    黃毛這拳頭都是毫無章法的，全部都落在了我的手臂上面，我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的疼痛，只是後背這一下差點岔氣兒，現在肚子有被他騎住，呼吸有些困難。他好像是感覺到都砸在了我的手臂上面，沒有砸在臉上。

    黃毛怪叫了一聲，雙手抱住了我的頭，就想從我的身上起來用膝蓋撞我的臉。我的肚子上一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在這電閃火石的一瞬間，我從手臂的縫隙裡面看見因為起身暴露在我眼前的褲襠。

    我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把膝蓋一提，狠狠的頂了上去。這一下正中紅心，我明顯的感覺到黃毛抱我頭的手都抓緊了不少，不住的顫抖著。我毫不猶豫的又是一下，重重的頂了上去。這一下他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因為疼痛他的雙腿想緊緊的夾起來，一隻膝蓋跪在了我的肚子上面。我頓時感覺到胃裏麵的東西都想從喉頭涌出來的感覺，使勁兒的把他從我的身上推了下去，捂住了肚子咬緊牙關翻過了身體。

    黃毛臉上因為憤怒的紅暈已經褪去了，這時候他的臉上只有因為巨痛而留下的慘白。他的嘴張的大大的，好像是缺氧的魚從水面露出了嘴巴。眼睛裏麵空洞的要命，他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

    雙手慢慢的向他的褲襠裡面摸了過去，雙手緊緊地夾住了雙手，渾身跟得了瘧疾一樣不住的顫抖。一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我喘息著站了起來，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個激靈接著一個激靈，彷彿感覺到頭髮都在不住的豎起來。

    在一邊兒的胡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文韜也是一樣，而癩子倉子他們幾個都叫起好來了。向周圍看了看，書棒在很遠的地方，而黃毛手裏麵剛剛拿的棒球棒就在身邊兒不遠處，我伸手把這棒球棒撿了起來，向地上的黃毛看了過去。

    他這一會兒好像是緩過來勁兒了，眼神裡面已經不再那麼的空洞了，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我走到了他的身邊兒，把棒球棒抵在了他的臉上，接著雙手舉起棒球棒作勢就要砸下去。

    我聽到了驚呼的聲音，如果這一棒子砸下去，黃毛就算能撿回來一條命也好不到那裏去。我看見黃毛的眼睛裏麵忽然間涌出了一股淚水出來，和額頭上的血一塊不住的向下麵流著，但是他的額眼睛死死的看著我。

    害怕，驚恐，慌張，後悔，無數的情緒從他的眼神裡面傳了出來……我承認我不是一個狠人，我走到現在也是被逼出來的，咬了咬牙，把棒球棒扔在了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胡飛他們走了過去。黃毛還躺在地上，就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忽然間哭了。

    死心裂肺的哭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哭，是因為丟了面子？還是因為別的我無從得知……“謝謝你……”我對胡飛說道。胡飛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有什麼謝的……”

    絡腮鬍子又看了我兩眼，這纔對對面說道：“呂強，晚上伊斯蘭見面，我們就先走了……”對面的紅毛呂強沒有接絡腮鬍子的話，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哥？去哪兒？”胡飛對絡腮鬍子問道。

    “去哪兒？你們一個個身上都帶著傷，當然是去醫院去，幸好我開了車，一起去醫院去，先看醫生要緊。”胡飛點了點頭，招呼起我們幾個跟著他走，但就在這時候大熊卻噌了過來，看他磨磨唧唧的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我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因為剛纔的事。

    剛纔我們上的時候他們慫了，這一會兒打過了，過來想解釋。我心裏面一陣的鄙夷，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牆頭草，在宿舍裡面，在飯堂裡面還拍著胸口，但是沒有想到到了這兒，見了真章以後就慫了。向胡飛看了看，他臉上卻沒有生氣的樣子。

    胡飛對著大熊胸口來了一拳說道：“行了，走吧！一會兒我請客，去喝酒去……”大熊臉上立刻舒緩了起來，“老胡，對不住，剛纔我……”“行了，不用多說，我胡飛不會看錯人，我當初也有過你這樣的時候，這不丟人，也沒有什麼對起對不起的……”

    我們一群人都上了絡腮鬍子大洪的車上面，他帶來了五六個小弟，卻開了兩輛金盃車，我們這一幫人擠在另外的一輛車上勉勉強強可以擠的下。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個黑診所的前面，人都從車上下來，診所的醫生好像跟大洪很熟悉的樣子，還給大洪他們幾個散起煙起來。

    胡飛肩膀上的傷最重，醫生說傷口很深，最起碼要長上一個多月，上了藥，胡飛胳膊上面多了一層紗布。我臉上腫的厲害，醫生給我開了一點消炎藥，然後拿了一些外抹的藥，其他的人也都是大同小異，有外傷的把傷口處理了一下，沒有外傷的直接就擦了點活絡油。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胡飛在外面正和絡腮鬍子說著什麼，絡腮鬍子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他手裏麵塞了一些錢，直接就上了車走了，胡飛把錢放在了手袋裏麵，見車子開遠才轉頭向屋子走了過來。“王叔，我哥說先在你這兒記賬，等到月底的時候一起給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