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黃毛不在家
癩子搶著回答:“應該是去拿傢伙吧,飛哥住在中山路。”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大概十來分鐘的功夫,我們就進入了中山路,車子停在了一個叫“湖光山色”的小區門口。
這小區看上很高檔,是我們縣城為數不多的湖景房,看來胡飛家還挺有錢的,可以住在這麼高檔的小區裡。
下了車,胡飛領著我們進小區。這兒的安保工作特別嚴,即使胡飛說好話,我們幾個也必須要登記才準進。
走進小區,立即就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周圍的綠化做的特別的好,各種花花草草的我都叫不上名字來,只知道非常漂亮,跟花園似的。
“哇!飛哥,沒想到你家住這麼高檔的小區!”癩子應該也是第一次來胡飛家,看到小區這美輪美奐的建設,非常的吃驚。
我心裏也是非常的吃驚,可是沒有像癩子一樣驚訝出來。胡飛冷笑一聲,十分裝逼的說:“這兒怎麼了,還不就是個窩。”
“飛哥你可真豪!這裏可是全縣最貴的小區,要這還只是個窩的話,那我們家豈不是狗窩都不如了。”癩子繼續拍著馬屁。
胡飛笑了笑沒有接話,顯然是非常得意。確實,能夠住在這麼高檔的小區,別說是在我們這些學生面前,就是達官顯貴估計也會羨慕。
“那是就是我家。”胡飛帶著我們走到湖邊,指著前面一棟四層樓的小洋房說。
“飛哥,那是你姐的,還是你妹的。”癩子指著樓上大落地窗門口掛著的一些五顏六色的內衣內褲,猥瑣的開玩笑。
胡飛當即在癩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找打是嗎?”
癩子機靈的躲開。胡飛並沒有帶著我們進房間,而是走到了一樓一扇卷軸門門口,掏出鑰匙,又在智慧鎖上按了幾下,卷軸門就自動升起。
我起初還以為這是個倉庫,一些打架的傢伙放裡面,門一開啟我才知道這是個車庫,裡面停著一輛黑色的suv。
“我靠,豐田霸道。好車啊!”癩子看到車子就忍不住的大叫,跑到車子邊東摸西摸,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彷彿這車是他的一樣。
胡飛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車子滴的叫了一聲,雙閃燈閃了一下。然後又拉開車門,熟稔的上了駕駛位,衝我們幾個說:“上車。”
沒想到胡飛竟然還會開車,這回不用擠了,車子很大,裝下我們五個人完全沒問題,我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那坐墊軟的跟棉花似的,把我嚇一大跳,還以為給坐塌了。
胡飛熟練的打火,鬆手剎,掛倒擋,將車倒出車庫,又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車庫的卷軸門就自動關上了。
“飛哥,你不跟你爸打聲招呼就把他車開出去,他不會罵你嗎?”癩子坐在後座問。
胡飛淡笑著說:“打什麼招呼,這是我的車,還不是想開就開。”
“什麼?這是你的車。”癩子吃驚的說。
“嗯,我爸買新車了,這臺舊車就給我練練手。”胡飛輕描淡寫的解釋。
癩子點了點頭問:“什麼牌子的新車?”看來癩子對車特別感興趣。
“好像是卡宴。”胡飛皺著眉頭想了想說。
“握草,你家可真夠有錢的,卡宴最便宜都得一百多萬呢。”癩子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我聽到這價錢也是被嚇了一大跳,能花錢買的起一兩百萬的車的人,那家裏的資產至少都得過千萬,千萬富豪啊,這可是相當了不起的概念。
我當時是非常感慨胡飛家非常有錢的,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幾年後,卡宴在我的眼中都不夠看,當然那是後話了。
胡飛開著車,一路出了縣城,上省道,約摸半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了萬壽村,將車子停到了村委會門口。
這萬壽村雖然是個村,可畢竟靠著縣城,規模還挺大的,完全不是我們那樣的小村能夠比擬。而我們只知道黃毛住在萬壽村,卻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飛哥,你萬壽村這麼大,黃毛他家不好找啊!”下了車,癩子就湊到胡飛跟前說。
胡飛靠著車門點了根菸,又把煙盒扔給我們:“村委會的人肯定知道,過去問問不就行了。”
我說:“村委會的人應該不會搭理我們吧。”
“那可不一定。”胡飛淡笑了一聲,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朝著村委會走去。我和癩子他們也跟在後麵。
來到村委會門口,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大叔正坐在長凳上看報紙。胡飛吩咐癩子他們在門口等著,只帶著我走了進去。
“你好,請問是萬壽村委書記嗎?”胡飛敲了敲門,彬彬有禮的問。
那大叔抬頭看了一眼說:“我是村長,你們有什麼嗎?”
胡飛淡然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張工作證來,裝模作樣的說:“是這樣的,我們是縣一中黨委支部的,你們村有個叫黃明的同學在學校表現突出,我們特意過來搞搞政審,準備讓他入黨呢。”
“哦!原來是縣裏來的領導,我是村長黃放光,歡迎歡迎。”那大叔聽胡飛這麼一說,竟然相信了,連忙起身跟我們握手,還硬邀請我們進去坐。
胡飛一本正經的說:“黃村長,坐就免了,你看這天也不早了,你把黃明同學的家告訴我,我們先去辦事,回頭來坐,你看如何?”
黃放光也不好勉強,給我們指了一條路,還叮囑我們,回頭有時間了一定要來他這裏坐坐,胡飛滿口答應。
根據黃放光給我們指的路,很快我們就找到了黃毛他家。挺好辨認的,村裏大部分的房子都改裝成瓷磚房了,他們家還是紅磚房,土坯廁所非常的顯眼。
“癩子,你們三個去後門堵著,黃毛這傢伙機靈的很,別從後面跑了。”胡飛打量了一下房子說。
胡飛則是帶著我來到了黃毛家大門口,砰砰的開始一頓亂砸門。黃毛家的門還是那種雙開的老式木門,砸起來哐當哐當的,跟打鼓一樣。
砸了好一會兒,裡面終於響起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誰呀?”
“你爹!”聽到有人應聲,胡飛連忙後退兩步,隨手從地上摸起來了一塊磚頭。
本以為對面會反罵回來,沒想到等了半晌,裡面反而是沒有了聲響,弄得我和胡飛一頭霧水。
“趴窗戶上看看去。”胡飛朝我使了個眼色,小聲的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側身躲到窗戶下面,然後慢慢探出頭,往裏面瞅去。房間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一張漆黑的桌子和一個老式的櫥櫃,髒兮兮的似乎是發了黴。
這房子真的有人住?未免也太破舊了吧,我還在思襯,胡飛又在一旁小聲的問:“看到人沒有?”
我搖了搖頭,廳房和堂屋裏都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影。
“來,撞門進去。”胡飛示意了我一下,當即後退兩步,跳起來一腳踹到了門上,哐噹一聲,門鎖就掉了下來。這種老式掛鎖,當真不結實。
胡飛推開門,往裏面走去,我跟在他後面,順手摸起靠在牆邊的一根扁擔,以防不測。
忽然,從門後面衝出來一箇中年傢伙,舉起鋤頭劈天蓋地的就朝著胡飛的腦袋砸過來。
我下意識的連忙舉起手裏的扁擔,朝著鋤頭擋去,砰的一聲,扁擔擋在鋤頭柄上繼續下壓,險些被鋤頭挖到腦袋。
這傢伙力氣還真大,咬著牙繼續的用鋤頭往下下,我奮力的架住。這個時候胡飛也反應過來了,揚起磚頭拍了下去,緊跟著就是拳打腳踢。
“哎呀,別打,別打了!看看屋裏有什麼東西能用的,自己搬吧。”那人蹲在地上,抱頭求饒。胡飛停下手下,我舉著扁擔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
這時那人才抬起頭來,不是黃毛,是個看上去得五十出頭的老頭,瘦骨嶙峋,一身穿的破破爛爛的,只是比乞丐稍微乾淨了一些。
“你是誰啊!黃明呢?”胡飛舉著磚頭厲聲問。
“我他爸,你們找黃明幹什麼?”老頭站起身拍了拍塵土:“兩小逼崽子,舉著磚頭幹嘛,放下。”
“草你嗎,說誰小逼崽子呢?”胡飛眼睛一瞪,揚起磚頭又給了這老頭一下。
老頭嚇的又趕緊抱頭蹲在,哆哆嗦嗦的說:“別打,你們到底是誰啊,要幹啥啊!”
“幹啥?哼。”胡飛冷哼了一聲,揚起磚頭一副又要打下去的樣子。
我連忙攔住說:“飛哥,別了,這麼一老頭,別一磚頭給拍死了。”我確實是有些擔心,這黃毛他爸年紀也太大了,說是爺爺估計還差不多。
胡飛看了我一眼,轉而怒問:“說,黃明那小子呢?把他給我叫出來。”
“我不知道啊,那小崽子不是上學去了嘛。”老頭怕胡飛繼續打他,緊張的說。
“還想騙我,那小逼崽子根本不在學校,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快說,不然今天老子兩磚頭就拍死你。”胡飛一臉憤怒,揚起磚頭恐嚇。
老頭又嚇的抱緊頭,哀求著說:“別,別,別。沒有藏起來,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