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我拿起了啤酒，又喝了一口。“你今天晚上有空嗎？”卡門往的我的身邊兒挪動了一下，忽然間開口說道。我心裏面猛然抽動了一下，“難道她是要？”“一會兒唱完了歌，你能不能陪我走走，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就想你做我一會兒的男朋友……”

    卡門的話石破驚天，我頓時愣住了。她可能也是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勁兒，又往的我的身邊兒靠了靠說道：“我見過你和她在一起，我就是想當你的女朋友，哪怕就一會兒，我……”我的心落了下來，我還以為卡門晚上現身於我呢！

    “行啊！一會兒他們回去，我送你回去……”我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卡門對我很好，這情我記在心裏面，她的這麼小的要求，我怎麼能不答應呢！“哐……”門被推開了，我扭臉一看，胡飛黑著臉走了進來。

    我向他的身後看了過去，並沒有嫂子的身影，反而是大洪跟在他的後面，還推了他一把。胡飛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拿起了一瓶啤酒，咬開了瓶蓋，狠狠的向自己的喉嚨裡面灌了進去，大洪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挨着我的身邊兒坐了下來。

    “洪哥！”我叫了一聲，一邊兒的文韜早就站起來打過招呼了。“嗯，換女朋友了啊？”大洪看了看卡門，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嗯……算是吧……”我也懶得解釋，只能是對他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胡飛怎麼了？”“沒事兒，挨他爸的訓了，等會就好了……”

    大洪笑了笑，拿出了電話玩了起來。胡飛很快就坐在了大洪的身邊兒，嘴裏麵也叼了一根菸，狠狠的抽了兩口，他把菸頭往地上一扔，站起了身體，對文韜叫到：“給我點一首黃家駒的歌……”

    胡飛完全是吼叫出來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調，夾雜著本地方言的粵語更是有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他吼叫的如痴如醉，我甚至感覺到了他吼聲中間的難受，憤怒，我有些不明白鬍飛心裏面藏了什麼事兒？

    還有他不是去接他嫂子嗎？怎麼沒有見到人過來，難道中間出了什麼變故？一曲吼完，胡飛坐了下來，把話筒扔在了一邊兒上，文韜興高采烈的鼓起掌來了。胡飛又點起了一根菸，放在了嘴上面，我看見他的眼睛裏面有晶瑩的東西閃爍著，但是始終都沒有流下來。

    “行了，別這樣了，喝酒……多大點事兒啊……”大洪摟住了胡飛的肩膀說道。胡飛很快拿起了酒瓶，和大洪碰了一下，把啤酒向自己的胃裏麵灌了進去。“好好的看著他，別讓他弄出事兒，對了，別讓他喝太多酒啊！”

    大洪扭臉對我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兒，不多坐了啊……”“洪哥你慢走……”我站起了身體，大洪對我擺了擺手，拉住了胡飛，在他的耳朵邊兒上說了一句什麼，胡飛的臉黑的更是厲害了。

    等大洪走了以後，我挪到了胡飛的身邊兒，“怎麼了？臉黑的跟鍋底兒一樣？”“沒事兒……”他應該是不願意說，對我勉強一笑道。“靠，有什麼事兒你還不能給我說啊？”我在他的後背拍了一下。

    胡飛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這才說道：“我剛纔下去碰見我爸爸和我表哥了……”“嗯！”“我靠……”胡飛眼睛裏麵的晶瑩終於落了下來。卡門忽然間拉了我一下，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對我說道：“他是不是失戀了？”

    胡飛失戀了，真的失戀了，他和他嫂子的事兒他爸爸還是知道了，剛纔在樓下見到他以後直接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而且還說要他和他嫂子斷絕關係。我知道他們道兒上混的人有很多的規矩，光頭的女人，雖然光頭已經和他分手了，別人誰都能碰，但是胡飛不能。

    他爸爸不允許胡飛和這個女人再有一分的瓜葛，如果再看見胡飛跟她有來往，直接就會把胡飛弄回家禁足，而且他嫂子也會被送到別的城市。“我靠，我踏馬怎麼了？我不就找個年紀大一點的女人嗎？至於嗎？還是我親爸嗎？”胡飛怒吼道。

    我沉默了，這事兒不是我能管的了呢！“算了……”胡飛頹然的把酒瓶放在了一邊兒上，“我表哥說的也對，等等再說，等我爸的氣消了再說，這會他正在氣頭上，我跟他頂適得其反……”

    “唉……”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洪哥說的也是，等等吧！等等再說……”胡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轉過了身來，忽然間笑了起來：“行了，我好了，你們玩，我去個廁所……”明明屋子裏面有廁所，胡飛卻站了起來，向外麵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是想出去透透風，就也沒有跟出去。卡門小心的拉了拉我詢問的說道：“怎麼了？”“沒事兒，他的事兒我們管不了……”“哦……”卡門應了一聲，“劉宇，我想問你一件事兒？”“什麼事兒？”

    “你和白潔……有……有沒有？”卡門小心翼翼的向我問道，眼睛一動不動的盯住我的臉。“啊？”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瞬間就明白了她要問什麼，我一時間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矛盾了一會兒我就做了決定，對著卡門點了點頭：“嗯……”輕輕的哼了一下。卡門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失望兒的顏色出來。“沒事兒了……”她頹然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間慌亂了起來，對著卡門就解釋道。“我知道，肯定是她先主動的，這我都知道……”卡門的語氣裡面都是失望。胡飛終於回來，除了文韜以外，我們也沒有什麼興趣再唱下去了，胡飛提議去吃宵夜，我知道他心情不好，直接就贊同了。

    但是我主要是因為卡門，她剛纔問過我以後，得到了答案，她忽然間沉默寡言起來，一句話都不說了，我想趕緊把她送回去，心裏面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在瀰漫着。出了KTV不遠就有一家小小的燴麪館，現在還在營業。

    在裡面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卡門死活不願意要，只是在一邊兒漠漠的看著我們吃。飯後散夥，文韜這畜生慫恿小雪莉和他出去開房，小雪莉紅著臉拒絕了。但是我們也分開了，而文韜喝了酒不能開車，就把車放在了KTV的門口，說是明天早上再來開。

    我送卡門回去，打了一輛車……到了卡門住的回民街，我站在樓梯口，裡面的聲控燈因為我們的腳步聲立刻就亮了起來。“你回去吧！我就送你到這兒……”我對卡門說道。卡門扭臉看了看我，對我點了點頭，扭臉向樓梯走了過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面莫名其妙的一疼，我捫心自問，或許我還真的有一點喜歡卡門。“劉宇……”卡門上了兩節，忽然間扭臉喊了我一聲。我滿臉都是詢問，她忽然間轉身向我衝了過來，伸手又抱住了我的身體。

    “其實我不在乎你和她……真的……”我呼了一口氣：“好了，趕緊回去睡覺吧！”卡門忽然間在我的懷裏麵抬起了頭，對我說道：“不，我不回去了，我想和你……我想和你，我想……我今天晚上要和你睡一起……”

    “別開玩笑了，趕緊回去睡覺……”我心裏面巨震，但是嘴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不是對卡門沒有興趣，實在是不想害她，因為我知道她要走，以後千山萬水，見面的機會都很渺茫，我們根本就不可能。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卡門死死的摟住了我：“她能做的，我也能給你，我要你做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心裏面顫抖了起來，忽然間一聲叫罵聲音傳了過來，我聽著好像是晚上剛剛見過的李任的聲音。趕緊扭過了臉去，向後麵的街道上看了過去……

    果然是李任，他快速的走著，嘴裏麵不乾不淨的罵著：“靠他麻痺的，勞資辛辛苦苦辦好了事兒了，就這樣，麻痺的，說好的給錢呢！給他麻痺啊！我靠……”“李任，你別罵了，剛纔不是和花姐兒說好了嗎？只要把現在這事兒辦好以後，還會差錢嗎？”

    王笑在一邊兒安慰道。“去踏馬的，勞資不幹了，上一次的事兒要不是他手裏面有勞資的把柄，勞資纔不會幹，我靠，心驚膽顫啊！這一次的事兒更大了，勞資不幹，大洪，光頭，還有那個姓胡的，那個不是道兒上跺跺腳就震三震的人，勞資幹不了……”

    我聽到他們說到了大洪光頭，我立刻就警覺了起來，拉住了卡門就閃進了門洞裡面，正好聲控燈的燈光也暗了下來，我們倆把身體整個都隱藏在了黑暗中了。“別吭聲……”我對卡門說道，卡門把腦袋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胸前，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