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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嘴炮之王

    目前西斯泰索除了是蒼天傭兵團的專任事務官外,他還另外兼有不少私差,諸如兩個公爵之間的衝突會找上他做駁言的辯論者,或是哪個有權有勢的大官子女肖想另外一個擁有更加龐大勢力官宦的子女,所接過莫名其妙的案子多不勝數,之中當然也必定有力所不能達成之處,但是處理的最終結果,任一方的怒氣皆不會責放到西斯泰索身上,許多人事後想想,才驟然發現被這人那時藝術般無法描逸的詞彙所左右了腦海,的而且確,在事後被人消遣,於焉由此。

    數年的打滾經驗,讓他在無以計數的變化之中,抓住那冥冥裡中說不清、繪不出的脈絡,那是一種境界,在不同的場合、時機,用字排比的不同,能夠達到影響別人如何的程度,還得分析瞭解出對方是怎樣的人,這是有別於生死一瞬戰鬥的別樣戰場,對他來說,這是一段藝術的道途。

    對於那種用自己的權勢、財富追求更多的相同東西的人,他嗤之以鼻,西斯泰索認為能夠不靠任何事物,只因他是西斯泰索,他獨一無二,這纔是他所追求的,那有點意思的藝術。

    嘴炮之王,在靠嘴巴過活的偉大航路上,仍待努力中。

    這一天,他滿心得意乘著傳送方陣來到危險與美麗著名的裡瑞貝雅城,跟煌一樣,是他的初體驗。

    同樣是那刺目的白芒森林,其中一炳白光的尖頭正恰恰在他傳送過來的那一刻抵上了西斯泰索有點歪斜的長鼻。

    他的鼻頭緩然落下幾滴血,在團員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西斯泰索的腦中已飛速運轉著。

    對他來說,過去類似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看著眼前這群散發出殺你一百遍、砍你兩百塊也躍躍欲試計程車兵眼神中,沒有一次這麼感覺到死亡離他如此如此地近。

    不過幾眨眼間,在團員錯愕發現眼前的情境時,他已構思好要說的話與可能面對的各種情況。

    他一張發福的臉笑得十分和氣地道:“哈哈,不愧是公國的戰神將軍,底格里斯呀,這待客方式果是與衆不同,驚喜非常,不曉得他在哪裏呢。”

    冷,一陣寒風哆嗦地拂過。

    西斯泰索的問禮僅是將這裏的氣氛凝得更為霜化罷了,那白色光芒的包圍更加小了一圈。

    他深屏住氣,閉上嘴巴,不再言語,眼珠轉動一圈,很快明白到眼前這些人這樣計程車兵正是自己最不想招惹的,行動永遠比思考永遠快上一步的“未開化野獸人。”

    他再度擠出了那一臉和氣的表情,方道:“說吧!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配合。”

    那燦爛的笑容與士兵凜冽的寒麵就在這個地上染滿血漬的傳送點構成一幅令人流冷汗的畫面。

    就是這樣,西斯泰索現正在一間普通的房間中,正襟危坐於椅子上。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開門走了進來,以他的經驗,最簡單即從來人所穿的服飾、氣態來看出是怎樣的地位,不需介紹,他即胖軀一彈,欣然道:“城主大人是吧!雖然我知道將軍大人在裡瑞貝亞是怎樣的存在,但……據說六小時前我們的團員有人被殺,剩下的人被關押在大牢裡,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負公國上層卲令而來,這樣的情況,我到時又如何回去交差呢?請您幫我作作主吧!”

    還待續說,眼前這個穿著華麗服飾的一臉苦樣的中年人伸出一隻手掌示意停止他的說話。

    他轉身緩然地坐上了另一張椅子,喝了一口茶,才苦笑道:“上層!西斯泰索先生,你這樣交遊廣闊,勢力龐雜的人物難道真的對這裏一點都不瞭解嗎?”

    西斯泰索稍稍皺起雙眉,很久以前他就曾聽某些憤怒的高官貴族說過這裏的情況,人命,在此是不值錢的,哪怕你是哪一個大臣的子女,反而更容易死在這惡魔般的地域。

    他本來冀望裡瑞貝雅城主的身分能夠與將軍溝通一下,但是城主的那一輪苦笑與所說的話,事實已不言而諭,底格里斯將軍是名符其實的裡瑞貝亞的帝王,即便是席德大公,也從未想過去動他。

    城主的存在,僅淪為處理事務的經手者,他的存在,沒能夠左右將軍的決定,有的,只是聽令行事,他的上級,只有將軍一人。

    西斯泰索苦笑著揹負雙手,在房間裡踱了一圈,才無奈地道:“想必你也不可能把實情告訴我,那麼,將軍對我的命令是什麼?”

    溝通的能力,在此時此刻的情境裡,多而惹禍,他知道愈是危險,必得更加審字酌句的精華纔是保命之道,除此之外,還要真正搞懂將軍的目的與動機,目前這樣雲霧裡的情形就如鑽板上的豬肉一樣,任人剝皮,而且除了自己被帶到這個房間外,其它人都被關入大牢,可見自己對將軍的行動必定有著什麼必要性存在,這是他能理清事情的關鍵。

    城主看著這滿臉和氣的胖子一會,才頹唐說道:“我雖然名義上是個城主,但我也並不清楚底格里斯將軍想做什麼?只要他的目的不是爲了危害公國的權益,根本沒有人,或者是沒人敢,與他對立,將軍是不可或缺的,望你見諒。”

    停頓了一會,城主續道:“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向公國上層暫時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然後把這些事情告訴一個人,看你想怎麼說都行。”

    “啊!”西斯泰索整個人愣住,隨即問道:“是誰?我認識嗎?”

    “尼奏凱,紅衣主教。”

    這名字有若驚雷響起於他腦海中,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了,就在這裏瑞貝雅?惡魔防區的境地裏,而今,他沒有選擇,他仔細思索了好一會,才望向城主說道:“這人我當然認識,只是在做這些事情前我有個要求。”

    “請說。”

    “我要求讓一個團員在身旁幫忙,這樣簡單的要求將軍應該會答應吧!”

    “當然,如果只是一個當然沒有問題,這我就可以替你決定了,然後,做完你就能夠在城內自由行動了,當然暫時不能夠離開裡瑞貝雅,我想你應該瞭解,不要逃跑,因為沒用的,就這樣,士兵!帶他去牢房。”

    三個小時的打發冥想中,煌閉起眼睛,一片漆黑,獨有光亮的冥想之圓中不住地環繞,只是那環繞的厚度,仍與數月前以至數年前一樣,未有分毫長進,這麼久的時間裏,提升的僅有那熟悉度,但是煌還是沒間斷過,這在會魔法的人眼裏,無意義的修練行徑。

    “喂!"

    “喂!就是你了,跟我來。”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還睡!”

    煌微微睜開了眼,在很近的距離,一個鼓鼓的兩片肉麵,還有一雙熠熠生輝的袋眼,一愣,頭反射向後移,纔看清楚了原來是那個令人感覺不快的胖子,西斯泰索。

    這傢伙沒死啊!有點可惜,煌暗暗想著。

    “還發呆,就你啊!出來沒看到我指著你嗎?閃我幹嘛?”

    煌愣然道:“我?”轉頭一看,獄卒還有幾個士兵已經開啟了門並且都看著他。

    轉頭疑惑地看著伍特,他望了過來,道:“他叫你出去就出去吧!反正待在這邊也沒啥用。”

    煌點點頭,跟著西斯泰索踏了出去,經過了數條長廊走道,穿出了一扇偏旁小門,他看到了裡瑞貝雅的天空,大約是下午接近晚上的時刻了吧!

    煌愣然走在西斯泰索後面,過了片刻,他才說道:“事務官大人,我是......”

    “煌?奇格,隸屬兵務調合組藍組小隊,是嗎?”

    “啊!是......是的。”

    “恩,小子,你勇敢嗎?”

    “啊?”

    “我問你這人遇到事情勇敢嗎?肯挺身而出。”

    “應該吧!”

    西斯泰索停住,轉頭看了眼煌,說道:“這問題都要吞吞吐吐,還虧你是個傭兵,罷了,反正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跟在我旁邊,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煌聽了他的話有種想當場一拳把這個豬頭打爛的衝動,深深吸了兩口氣,才覺得氣緩了過來。

    “唉!想我西斯泰索在萊因哈特王城如魚似水,一到這邊就像被砍掉了翅膀一般的老鷹,無法振翅飛翔。”聽到這話,緩過氣來的煌頓時又“啊”一聲,撞上了牆。

    約三分鐘路程,煌跟著西斯泰索沿著十米高的城牆行走著,往左瞥望,可以看到對稱嶄然入雲的白磚塔樓,西斯泰索走入了位居中間的建築物裡,進入了一間裝潢極為尚武的大廳,拾數節廣梯而上之後,進入一間門上標誌有古魯納文字的房間,一臉苦樣的城主已在此等候。

    城主抬手示意眼前一個柱臺上呈發著透明光亮的底盤,說道:“這就是訊息盒了,西斯泰索先生,請吧!”說著又遞給了他一張羊皮紙,不同於一般的書信紙,邊緣其上透發著淡淡地乳白色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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