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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靈獸

    “玄雲......玄雲?”道雲來到房裏,玄雲與休元還在睡,兩人中間躺著一隻長朵靈鼠,亦是睡的不醒鼠事。

    見兩人累成這般,道雲也捨不得叫醒他們,對著窩在床頭被吵醒的阿碧比了個噤聲的手聲,阿碧這纔沒興奮的圍著道雲飛舞。

    離開房間,阿碧眼中是依依難捨,道雲不過是去廳裡罷了,要不是怕振翅會擾人清夢,阿碧早就跟上去了。

    再回到廳裡,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道雲身上,瞬間,道雲只覺背上多了若重的壓力。

    “別這麼看我,沒把握的事,我可不想亂說。”舉起扇子擋在面前,卻遮不住如火般炙熱的視線。

    “沒關係,我就是愛聽你亂說。”漁叟故意找碴,就是不想看道雲無事一身輕。

    “你愛聽,我不愛講,我可不是廟口說書的,哈哈,各位告辭了,道雲走一步先。”一拱手,又走回房間。

    只是這回,沒再走出來。

    道雲的座蓮由床邊冒出。細心的把玄雲與休元抱上蓮花,接著把長朵靈鼠也放上,道雲像想到什麼,歪著頭打量靈鼠,一手以扇柄拄著下巴,心裏暗想:還是把這隻沒用的東西還給病老頭好了。

    向漁叟借了床被子,或許說偷比較適合,總之是拿了被子為熟睡中的兩人蓋上,道雲帶著阿碧跨上座蓮,乘著蓮花離開房間。

    只見蓮花騰空飛起,不算大的窗子嗖的一聲,像有生命般自動擴大成蓮花能透過的大小,待蓮花飛出,又隨即化成原狀。

    “他走了?”感覺靈氣遠離,少陽有些訝異。

    “是呀,他剛不就說要先走一步嗎?”大概只有不瞭解道雲的人才會以為他在說笑吧。漁叟撇撇嘴,道雲這傢伙真令人無言。

    “真的走了?”齊夫人也是微愣。

    百靈向齊夫人輕點頭,道:“習慣就好。”

    “嗯,感謝大家這次為五靈的事奔波,看要不要在我這草堂睡一晚再走。”漁叟招呼著。

    “不了,我們先回去了,這回沒幫上什麼忙,還來打擾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齊翁一躬身,牽起齊夫人的手。

    “前輩,那我們也回去了,謝謝您的照顧。”行雲、流水亦是急著回去,畢竟這回是偷跑出來的。

    “好吧,那我不送了。”漁叟自己也挺累,懶得寒喧了。

    “嗯,留步。”少陽跟著眾人退出門外。

    “漁叟,那你就保重了。”百靈也沒打算在草堂睡一晚,早晚都得走,何必多叨擾人家。

    “嗯,慢走。”站在廳裡,目送眾人。

    不到片刻,草堂恢復平靜。

    漁叟還真有些不習慣這片冷冷清清的,“呼。”還好還有一隻阿蠻陪著自己。想想,自己也多日冷落了阿蠻,漁叟往屋後走去,得把這陣子的冷落補償回來才行。

    道雲回到雲塵棧,先是溫柔的安置好兩個小傢伙,這才自己也回房休息。不知多久沒睡了,有些生疏的躺在床上,平時這床是拿來盤腿打坐用的,想不到還有睡到它的機會,意識逐漸矇矓,墜入夢鄉,可見是真的累了。

    天光初亮,清爽的晨風吹進洞裡,道雲立刻睜眼,畢竟靠打坐就能養精神,靠睡眠更是花不了幾個時辰便把氣力全補回來了。

    睡在一邊的阿碧在道雲醒來沒多久,亦是睜眼。

    “呼。”吁了口氣,道雲懶懶的梳理髮絲,胡亂洗了把臉,換上衣服便趕著往玄雲房裏去。

    阿碧乖巧的躍上道雲肩頭,不吵不鬧。

    沒叫醒玄雲與休元,道雲一把抓起長朵靈鼠,便往洞外走。

    化為蓮形,飛向久違的赤竹林。阿碧振翅,如護法般緊跟蓮花。

    “道雲呀,怎又不通知就上門了?”病老頭來到洞府前接待,早在道雲一進赤竹林便發現他的蹤跡,怎說也是自己的地盤。

    “哈,送東西來給你的。”掏出懷中的長耳靈鼠,往病老頭面前一遞。長耳鼠靈眨著眼,望著病老頭看。

    病老頭略微皺眉,盯著長朵靈鼠打量了一會兒,並沒接下,道:“送麻煩來給我的吧?這是靈獸?”一隻看來沒啥作用的靈獸,比起來,還較為中意道雲肩上那隻。

    “對,靈獸,斷月。”手這麼擺著也酸,道雲直接拉過病老頭的手,把靈鼠往他手裏塞。

    “等,這......斷月?”不太懂,斷月這麼個標緻的姑娘,怎會變成靈獸?病老頭仔細端詳靈鼠,實在難以相信。

    “斷月的命是註定為我而死,我改不了她的命,她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把魂轉入九冥珠,讓她重生。”簡單的解釋,道雲淡下笑容,這算恩怨勾消,還是自己欠斷月一筆?

    “斷月。”不懂什麼是九冥珠,病老頭只是疼惜的看著手中的靈鼠。

    “還麻煩你照顧她了。”道雲躬身。

    “嗯,我會的。”就算道雲不說,自己也會這麼做,病老頭直點頭。

    “那我先走了。”帶著阿碧,瀟灑離去。

    回到雲塵棧,讓道雲訝異的是,除了兩個小傢伙,居然還多了兩人?

    急急進入洞府,不是怕洞府被賊偷光顧,而是好奇是誰會前來?

    “道雲,一早就出去,忙什麼?”東陵子淺笑,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口。

    “我們可是等你一早了,瞧,茶都泡好了。”乙空體貼的為道雲斟了一杯。而玄雲與休元則是在旁充當小茶僮。

    “東陵子,怎麼劍這麼快就煉好了?”道雲拉開椅子,感覺十方哭靈劍的邪氣已消。

    “嗯,比我想像的順利,昨兒半夜就煉好了,聽乙空說了些青靈的事,所以過來看看。”好茶,為自己又倒滿杯。

    “嗯,煌呢?”蹺著腳,啜了口茶。

    “我送他回去了。”

    沒多問煌的事,道雲表情難看的怪叫:“這茶哪來的?”

    “你櫃裏翻出來的。”理所當然的指向另一方的木櫃。

    “你知不知道這茶難得?”自從偷來後,一直捨不得喝,想不到東陵子真像土匪,還是有眼光的土匪,挑了最好的茶葉來泡。

    “不難得就不會泡來喝了,呵呵。”此話一出,乙空亦別不住的笑出聲。

    “談正事,道雲,你昨天說的背後主謀是?”乙空正是為此事前來。

    “不知道。”搖頭。

    “這沒外人,就別再裝了。”怎可能道雲心中沒猜測物件。

    “不知為不知,知之為知之,是知也,我是真不知,想知恐怕得問長孫了。”飲了口茶,搧了搧扇。

    “我去找他。”衝動的欲起身,卻被道雲反拉住手。

    “別急,你去也問不出什麼。長孫他死了,恐怕早就投胎了。”收起扇子,這事也頗令道雲頭疼。

    三人皆陷入沉思。

    “啊。”撫胸,道雲忽然痛苦的揪著眉,扇子啪答落地,不像是裝出來的。

    “道雲?怎了?”乙空著實嚇了一跳,拉著道雲手臂急問。

    眾人亦是緊張的看著道雲。

    “師尊。”玄雲由後撐住道雲的背,看著道雲艱辛的呼吸,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

    “茶有毒。”伸出雙指,指著桌上的茶,立刻遭來乙空與東陵子白眼。

    “你毒的死就好了,世間少個禍害。”乙空隨即喝了一大口茶。

    “呵呵,說個笑也生氣。”喘著氣,看來方纔的痛苦是真。“心悸了一下。”

    “心悸?”東陵子聽出端倪,道雲的預感總是八分準,可見又有大事了。

    “嗯,痛的我差些暈死。”這話誇大了些,東陵子與乙空沒讓道雲騙去,斜瞄了道雲一眼。

    不在意的乾笑兩聲,道雲將桌面清出一塊位置,掏著袖中的銅幣,往桌上一扔,“乙空保佑呀。”

    “我能保佑什麼?”乙空氣的雙手環胸。

    “井卦,靜也。”搖頭,不是好卦象。

    “如何?”乙空擔憂的問。

    “目前只能靜守,以不變應萬變。”收起銅幣,道雲自若的喝茶。

    “看來,真有一場天變了。”東陵子再次喝茶,卻感到索然無味。

    “要通知眾人嗎?”乙空眉目低下,已沒有方纔的精神。

    “不了,再看看吧。”給了乙空一個安心的笑,道雲搖動扇子。

    原以為至少能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沒想到,事情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座的五人,皆靜默。

    “這是......”乙空用力的捏緊茶杯,道雲真怕杯子會被捏破。

    “邪氣?”東陵子挑眉,強烈的邪氣夾雜在空氣中,想不惹人發現都難。

    休元不舒服的搓搓鼻子,邪氣與本身的正氣相沖,令休元略感不適。玄雲倒是沒啥反應,由於是道雲的分身,而道雲又是仙魔雙修的功體,自然對邪氣不反感。

    邪氣慢慢淡去,道雲這才繼續搖扇。

    東陵子以手指關節叩了一下桌面,“你們有何感想?”對於莫名出現又隨風飄逝的邪氣,總不會什麼想法都沒有。

    “你呢?”道雲反問。

    “不像邪魔之氣。”妖怪的妖氣不是這般。

    “嗯,也不是黃泉之氣。”乙空放下手中無辜的茶杯,不似鬼魅幽靈的氣息。

    道雲道:“好像有什麼出世了吧。”比起東陵子手中的十方哭靈劍,邪氣更重的東西。

    “在附近嗎?”若是在附近,代表邪氣有限,若不在附近,那此物的邪氣濃烈程度令人發寒。

    道雲回道:“不知是不是附近,但應該不遠纔對。”

    “與五靈的事有關連嗎?”這答案七成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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