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俞年慢慢走到那具屍體附近。

    嘲風牽著他的手，將神經緊繃住，他必須警惕著周圍可能隨時會出現的龍息。

    “嘲風，你看這裏。”賀俞年說。

    嘲風的眼睛順著賀俞年說的地方看過去。

    屍體的表面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焦黑色的，腐爛不堪，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損壞程度遠比外面的屍體要高，但是腹部的地方腐爛程度反而不高。

    賀俞年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樹枝，他戳了戳屍體的腹部，那裏的肌肉還有些彈性，甚至隱約能看到一些紅肉。

    “嘲風，你說這些能代表什麼呢？”賀俞年似乎是在問嘲風，但似乎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嘲風順勢也蹲下了，“按理來說，屍體在極冷的情況下，才又可能保持屍體的不腐，其實如果從溫度上來說，森林裏的氣溫比外面的氣溫更低，應該能儲存的更好纔對，但偏偏外表的腐爛程度遠高於外面的，而腹部的卻還能保持新鮮，這是為什麼呢。”

    “天氣的原因不可更改，應該是瘟疫的影響才導致了外面的腐爛程度這麼高，至於腹部……”賀俞年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眉頭緊皺著，依舊是想不明白。

    嘲風拿開他放在嘴裏的手指，拿出袖子裡的紙巾慢慢地擦乾淨上面的水印子。

    “外力的作用是有了，還有內力的作用呢。”嘲風似乎是漫不經心的道。

    “內力？內力？這人不是池城的人，身上也沒有什麼證物，而最近到池城的人，特別是瘟疫爆發的時候還進來池城的人……是霞山的人，或者是國家的人。不對，是霞山的人，因為他們與外界的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他們是修煉過的。”賀俞年恍然大悟。

    “他們的內裡修煉的早與常人不同，一般人練功從表皮開始，但是他們卻更加註重內裡，因而即使死後，身體內部的堅韌也遠比外部的強，這也是為什麼這具屍體是最先從外部開始腐爛的。”賀俞年說。

    嘲風點點頭，站起身來，“霞山的人出現在這裏，無非是爲了龍息而來，但或許他們並非是爲了鑰匙而來，龍族與長生的關係密不可分，無論是他們或者是凡人，追求長生都是亙古不變的，龍的出現，意味著龍域的下落，他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而這次瘟疫的爆發，他們已經嗅出了龍息，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闖進來，而是選擇了退出去，只怕是以他們現在的實力，無法與龍息抗衡，他們應該在等一個機會。”嘲風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狹長的眼睛透露出鋒利的意味。

    “等什麼機會？”賀俞年追問。

    “呵，他們在等瘟疫的消失。”嘲風輕聲道，賀俞年只能看到嘲風的嘴唇輕動，但裡面的不屑他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瘟疫一旦消失了，無論是哪一方的勢力，他們都會進來分一杯羹，而我們在與龍息的爭鬥中，實力已經削弱大半，等霞山的人一進來，我們根本就是分身乏術。”

    這纔是霞山的真面目，殺人越貨，表面道義、內裡卻髒的讓人不忍直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