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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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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密室殺人

    第二天一早,我其實是被早餐的香味誘惑起來的……自從上了大學以後,我就幾乎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早餐了,只有偶爾上午餓了的時候吃點餅乾或是泡麵。而像長風這樣一絲不苟的人,他就是那種南方零下六七度還能準點說起床就起床的人!我一直覺得這樣的人就是個怪物!更不要說他還能提前一個小時起床、洗漱、做早餐這樣一氣呵成的操作了……

    我套上外套,換上他新買的襪子和鞋子,去到洗漱間拿起他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望著鏡子中快要塞滿整個臉龐的黑眼圈,也沒有過多的心疼自己。這麼多年了,早就過了那個需要用裝扮來滿足自己虛榮心的年紀了。社會總是交給我殘酷的現實:當你沒有好的家境和容貌的時候,你需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才能過上讓自己滿意的生活。

    “起來啦?鍋裡有紅薯粥,餐桌上有面包和雞蛋,還有我自己做的小菜。”書房裏傳來長風的聲音,應該是聽到我沖水了,“吃完了就休息吧,醫院那邊半個月之內不用上班了。我給你請過假了。”

    “唔?你什麼時候給我請的假?我可以上班的!我還沒那麼脆弱!”我帶著滿口的泡沫衝進了他的書房,含糊不清的對他的安排發泄著不滿。哈哈,對於輕度潔癖的他來說,一個邋遢的女人還帶著牙膏沫衝進他的書房,這就是對他“善做主張”的嚴重的懲罰了。

    果然,他一臉無奈的從文案上抽出神來,捋了捋我睡亂的頭髮,“大小姐,拜託你洗漱完了再來行不行?”說完就把我從書房中趕了出來。可是,在我轉身的瞬間看到了桌上的文案——寇小雨意外死亡!

    我瞬間沒了繼續逗他的心思,趕忙洗漱完畢又鑽進了他的書房,在他身後默默的看著他做的記錄。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吧,他終於回過神來,卻被身後的我嚇了一跳!

    “你站在這裏幹嘛?趕緊去吃飯去,再一會鍋裡的粥都要熬成乾飯了!”說著便拉起我的胳膊往外走,直到他妥協道:“你吃飯,飯桌上我來和你說說我的發現,行了吧……”我才和他一起出去。

    我喝著紅薯粥,眼睛卻一直在盯著他,他或許是看我乖乖吃飯了,聳了聳肩開口說道:“如你所見,和我記錄上的一樣,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說明是意外死亡……沒有一絲人為的痕跡。不過,”他頓了頓,“從屍體上來看,這顯然是一起兇殺案!”

    “屍體的手指極度彎曲,手上卻沒有自己的一絲皮屑或是頭髮,甚至連纖維都沒有!這說明如果不是疾病或是疼痛引起的痙攣的話,那麼就是她死前在使勁的抓著某樣東西。”

    他習慣性的在思考的時候啃著手指甲,我拍掉他正在啃著的手:“好好說,這麼大的人了,還在啃手指頭!”

    他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掏出了一張紙,隨手在折著什麼東西——這應該是他剋制自己啃手指甲的方法吧。他手下折的很慢,但是眼睛卻絲毫沒有盯在上面,只是望著喝粥的我接著說道:“但是現場又發現了大量的頭髮,經過鑑定,頭髮是死者的。這麼說你能明白什麼意思了吧?”

    我把吃完的碗往旁邊一丟,“你直說,再要用這種反問的語氣問我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從這四樓扔下去?”

    從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數學一直不好,讓他這個班裏的佼佼者來給我補習數學,可是每次都是我忍不住要打他一頓。因為老師講解出來的答案總是能夠寫滿整個黑板,而他?他每次都是和曹植一樣,七步就做完了……還老是說:這個這麼簡單,你應該懂了吧?我懂個毛線啊!像他那樣的答案我要是能夠看懂,還能不會做題嗎?在我眼中他的推論就好像拿到的條件是一加一等於二,所以地球是圓的……答案完全和他給的條件對不上好嗎?所以在多次的數學輔導之後,我就用著女孩子先發育的優勢威脅他:不準和我使用反問句!想想那個時候,長風還比我矮一個頭呢!

    “嗯……這麼和你說吧,按照你們醫學生的結論,那個小雨後腦勺上的傷口是受過多次撞擊形成的,而現場又是有著大量的頭髮,並且這些頭髮不是死者自己因為疼痛抓下來的,那麼我們就可以想像一個畫面了:一個極其有力的人,揪住小雨的頭髮,朝著桌角多次撞擊,受害人努力想要抓住他,卻沒有夠到!這不出意外就是最終的案發現場了!”他話一說完,伸手將摺好的紙遞給我,“喏,送你。”

    “果然還是小孩子,現在求婚都是用戒指的,哪裏還用千紙鶴啊!”我嘴上雖然在嘲諷,可還是接過來了。以前在一起上學的時候,他從不知道誰那裏聽說:千紙鶴可以承載一個人的思念,並在危急的時候將他所思念的人的情況告訴他。

    長風聽到我說的話,撇了撇嘴:“我現在能掏出來戒指,你能答應嗎?”

    我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腦海中又閃過那一襲白衣……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我又將話題拉回到小雨的案件當中,“那這不就是一起密室殺人案了嗎?”

    長風苦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對之前的話題多做糾纏,“哎……密室殺人案有疑點,按常理來說,後腦勺的撞擊應該是兇手站在被害人的面前揪住頭髮的,但是這種站法,被害人的指甲中必然會有衣服上的混合纖維和面板碎屑,但是沒有!就算我們大膽假設一下,兇手站在被害人的身後,揪住被害人的頭髮往桌子上撞擊,但是那麼一來被害人就只能抓住兇手揪住他頭髮的手了……”

    “可以用塑膠手套啊!”我一聽到這裏,趕忙搶在他的話前,以為他要說會抓破兇手的手上的面板。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自作聰明瞭……

    “塑膠手套不假,醫院這種手套最多,只要不是個傻子應該都會用的,”長風那種欠揍的語氣又出來的,我感覺我快摁不住自己衝動的右手了,好在他及時解釋到:“我想說的是,如果被害人抓住兇手的手了,那麼被害人手上也一定會有自己的頭髮和頭屑!這點不符合屍體的現場檢驗報告!”

    我聽到這裏,突然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噩夢,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如果揪住她頭髮的那個不是人呢?”說完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隨即便把我昨晚的噩夢和他說了一遍。

    而長風聽了我的話,愣了大概兩秒鐘,隨即一拍大腿叫到:“糟了!”

    “怎麼了?”

    “如果按你這種說法的話,那這應該不是第一起案件了,也不會是最後一起案件!”長風說著就要拉著我往外面跑。

    我急忙拽住他,“哎,我還沒吃完呢?再說了,那只是我的一個夢啊!”

    長風回過頭來,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如果只是一個夢,我會這麼緊張嗎?”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我,“這塊表你帶上吧,如果昨晚你看了時間就不會覺得那只是一個夢了!昨晚你先上樓了,我停好車之後是在204門口把昏迷的你抱下來的!”

    聽到這裏,我的腦袋“轟”一聲就懵了,“那……那昨晚?”

    “對的,你看到的都是你親眼所見,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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