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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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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較勁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白皎望著他,要說就快說,別陰陽怪氣的,聽著怪不舒服的。

    梓焱眼神嚴肅,不似以前的溫和,“有些話,在這我不便明說。”

    白皎只見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封無名的書信給她,“我來之前寫了一些話給你,你看了之後若仍是這樣決定不顧後果的話,就當我沒來過。”梓焱將書信交給她便準備轉身離開。

    白皎愣愣的接過書信叫住他,“等等,這是什麼?”

    梓焱停住腳步,微微轉頭對她說,垂落的髮絲擋住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真正的神色,“看完後是否還留著它,這由你決定。”

    “誒——”白皎看著他的背影,這就這樣走了啊,說話怎麼沒頭沒尾的。

    “這人還真奇怪。”白皎嘟囔著開啟信封,“這是什麼啊,這麼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不能直接說嗎?”

    白皎初展開信紙,皺著眉自言自語道,“這都是什麼?”

    看完後深呼一口氣,眼睛裏有些別樣的神采,“果然是這樣!”

    她在烏金城時就覺得溫至瑜不對勁,卻說不上是哪不對勁,從今日之事便可以看出,他果真與普通凡人不同,不然他今日怎麼會用信來警告她要銘記自己的身份?他雖然在信中沒有提到任何為什麼他會知道原因,但白皎不得不承認,他確實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

    他今日來提醒用意何在?

    不,這樣的思考方式不對。應該首先他是什麼身份?

    他能看出她的不同,是同類還是如她最先的猜測一樣是一個方士?如果是同類那就是出於善意的提醒,讓她謹慎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但如果是方士,他這樣做究竟是提醒還是恐嚇?白皎不敢說。但白皎覺得他是方士的可能性更大。

    “還真是對他鬆懈了。”白皎長吁一口氣,難怪他會說由她決定自己這封信的去留,原來他早已掌握了自己的把柄,呶呶嘴決定還是毀了這封信,覺得以後還是小心一點這個人。

    以前沒有任何阻撓,現在有了溫至瑜這點小插曲,她反倒被激起了自己與困難做鬥爭的鬥志,還覺得自己非要這樣做了不成,要是她被他的一封信就嚇住了,豈不是讓他看輕了自己?

    不是要她謹慎考慮她和越清霖的婚事嗎,原本以前她還不以為意,現在啊,她還偏就要這麼做了,還是誰要攔都攔不住的那種,看有什麼後果要她承擔。

    “姑娘,你在燒什麼啊?要奴婢幫您嗎?”知夏看她在小金盆裏燒一些東西,便問她需不需要自己幫忙。

    白皎不料到知夏此時會出現在屋內,連忙將最後一點沒燃盡的紙張抖落讓它燃透化為灰燼。

    “不用,我已經弄好了。”

    見白皎不願多說,知夏也識時務的在一旁沒有多問和打攪。

    “你去前院守著,要是王爺辦事回來了就過來通知我一聲,我有事跟他商量。”

    白皎吩咐著知夏,知夏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方纔白姑娘燒的東西她也沒看清,現在已是一團灰燼,要不要跟王爺說呢?

    房間中,白皎團坐在床上,她現在腦袋中使勁搜刮關於傳音之術的字訣,是她在那素未謀面的爹留下的古簡裡看到的,她有事無事會翻一翻。可當初一直都在南荒,覺得這一術用的機會本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這一術的字訣本就長而難記,白皎試過幾次後沒成功後便放棄了。

    現在任她如何揉著頭冥思苦想也回想不起來了,否則也可以在這關鍵時候發揮一點作用,用這傳音之術告訴摩契神一聲,幫她把把關也好啊。。

    白皎在大床上打了個滾,心裏直感嘆道,唉,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越清霖在門外見屋門未關,喚了聲白皎,“你在屋裏?”

    聽見越清霖的聲音,白皎昂起頭答了一聲,“是啊,我在裡頭。”

    越清霖尋聲走過去,看她正怕。盤著腿望著自己,好不無辜,不由笑道,“困了?大白天的就往床上坐。”

    白皎也不理會他的調侃,反而問他,“是啊,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看你走得急,以為出了什麼麻煩的事情呢。”

    “嗯,解決了。剛在前廳知夏說你有事與我商量,我不就馬上過來了嗎?”

    白皎拍拍她屁股下的被褥,“可不是,過來坐一下,我跟你慢慢說。”

    說著同時還往邊上挪了挪,給越清霖屯了一地空地兒出來讓他坐。

    “看來還真是有事情商量。”

    。。。

    白皎無語望天,她是有多不靠譜?稍微嚴肅一點就那麼難以讓他相信嗎?

    白皎正了正身形,讓自己看著背更加挺直一些,隨後問越清霖,“咳咳,你知道鮫人嗎?就是那種一半人身一半魚尾的樣子。”

    白皎緊盯著越清霖的眼神和臉色變化,生怕漏過一丁點兒的細節。

    越清霖倒是氣定神閒,面上雖是如此但心裏還是咔噔了一下,她不是已經對他坦白了嗎?怎麼還在說自己的事情?

    “知道,在古書裡見過,有前人畫過的畫像。”

    既然見過那是不是應該有點心理準備了?

    “我先前與你說的,都是真的。”白皎低下頭撥弄著手指頭玩,“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你要真想娶我的話,我覺得還是要跟你坦誠相待。”

    見他沒出聲白皎突然抬起頭看他,“你是不是被嚇著了?”

    越清霖搖搖頭,“沒有。”

    “真的?”白皎半信半疑的問他。

    “你不信的話可以一試。”

    “這……”他這是要她現在就現原身嗎?就算他沒嚇著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啊。

    “怎麼?”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模樣,越清霖湊近幾分繼續說道,“不是說要坦誠相待嗎?”

    “你真的要看?”白皎再度艱難開口。

    “你不是說我不信嗎?”

    白皎深呼一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先閉上眼睛,我要你睜開時才能睜開。”

    越清霖:“好。”

    白皎閉眼捏了個訣,眉頭微皺,小聲囁嚅道,“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越清霖目光由上及下,果然如她所說那般,面目和上半身也無什麼很大的變化,只是有幾縷髮絲是銀色的,在兩頰處有些淺色的魚紋形狀,也是銀色的。

    再往下就看到裙角露出一小截銀色的魚尾,即使房間裡光線不足也折射出好看的光芒。

    也沒什麼嚇人的,心裏本就早知道她是鮫人。

    被他目光看得覺得身體有些火熱,白皎微紅著臉不自然的說道,“我要變回去了。”

    “你真沒嚇到?”白皎恢復後半跪在旁邊,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越清霖抓住她的手禁錮在自己手掌之中,“真沒有。”

    看他面色如常,白皎不由嘆道,“你倒還真是沒有說假話。”

    “今日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是不是要給我一個答覆了?”

    白皎笑笑,微微露出白色的貝齒,“嗯,我答應你。”

    越清霖突然神秘一笑,順著她的方向將她推倒了,用手肘半撐在她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這個時候是不是要做一些更讓人記憶深刻的事情?”

    白皎對風月之事不甚瞭解,一臉迷茫的望著他,“什麼事?”

    他手指附上她的紅唇滑過,“你說呢?”

    白皎咯咯直笑,直呼好癢。

    越清霖在一旁輕笑道,“皎皎你還真是不解風情。”

    白皎捂嘴一笑,“算是吧。”

    越清霖噗呲一笑,“這種事情你還自己承認了。”

    “是啊,承認又沒什麼好害羞的。”

    越清霖收住笑容,“婚期在廿十二,還有五天。”

    白皎驚呼一聲,“這麼快啊!”

    “對。不願意這麼早?不好意思,沒經過你同意便私自定了婚期。”

    白皎看著他的笑,怎麼都覺得不懷好意,明明才幾天婚期怎麼就定下了?!那他是多久之前就在預謀了?真是個可怕的人。。。

    “婚服按照你的尺量已經做好了,明日我要紅袖坊的繡娘送過來讓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什麼?!連婚服都準備好了?!

    白皎吃驚的看著他,看他還能不能丟擲個讓她更加驚訝的事情來。

    “這麼驚訝的看著我做什麼?”越清霖用手抬抬她的下頜,“來,把嘴合攏一些。”

    “我原本說還有些日子的……”

    “你還想幹什麼?”

    白皎眼珠子轉轉,突然想到一個正當的理由,“我答應了人家三夫人去找琦兒玩啊。”

    越清霖:“除去明日還不是有幾日,不妨事的。”

    白皎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其他什麼好的理由了。。

    “好了。”白皎撐著下巴,“我放棄了。”

    實在是鬥不過他啊。

    第二日,越清霖果然沒有唬她,紅袖坊果然送來了婚服。

    正紅色的婚服展開時十分亮眼,在袖口襟口處是繁瑣的繡花紋飾圖案,用深紅色和金色繡線繡成。

    “好漂亮啊!”白皎拂過這漂亮的衣裳。

    “這得花多久時間啊!”

    要是憑她自己的天賦她簡直不敢想象,對她而言這可是天大的工程,也不知道越清霖用了什麼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能讓繡娘做好這樣的婚服。

    曉春和知夏對這些也不是很懂,跟隨過來的繡娘笑著對白皎說,“姑娘是好福氣呢,王爺可是在十日之前便囑咐我們,盡全力趕好這套婚服,可見姑娘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工,再過兩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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