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傾辰任由帝子寒在他身上連打帶踹，不吭一聲。

    許久，帝子寒住了手。抬頭默默的問了句，“我孫子呢？”

    她剛纔一個激動，腦袋嗡嗡作響，根本沒聽清他後面的話。

    “黎皇成魔了，跟黑羊星有關。”哥舒傾辰盯著她，重複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黑羊星，是我孫子？”帝子寒不可置信的問道。

    哥舒傾辰沒有言語，她的心情複雜的像是吃了秤砣。“黑羊星下旋，有毀天滅地之象。六界有大難啊！你……你說這該當如何？”

    “你且放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本尊而起，本尊不會讓他翻出什麼巨浪的。”哥舒傾辰聲音低沉冷冽，肯定的說出了最終不會發生大災的結果。

    帝子寒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過這黎皇，是他的兒子，他捨得毀滅他麼？“本宮想問你一句話，黎皇是神尊您的兒子，若是到了取捨的地步，你是選擇蒼生，還是選擇黎皇？”

    哥舒傾辰深深的看了眼帝子寒，薄唇輕啟，“本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不打擾天后了。黎兒若是不想離開，可以讓她在這裏多待些時日。”

    哥舒傾辰說完，並不給帝子寒回覆的機會，便一個閃身，離開了天宮。

    他隻身來到了人界之上，帝子寒問他的話，他沒有回覆她，他是為天下蒼生而生，可是一邊是他的兒子，黎兒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

    要他抉擇，……

    他從老遠便聽到了人界的滔天動靜，玄龍和白虎兩人分分掛彩，一邊還有帝御，看情況不是太好。東天的神將，九重天的兵將，幾乎都或多或少有了損失。

    他們看到哥舒傾辰前來，全體行天禮，一片整齊歸一的聲音響徹雲霄，“神尊！”

    “情況怎麼樣？”哥舒傾辰點頭，看向玄龍白虎。

    “神尊，黎皇殿下用了九千九百萬年的時間早已經魔化了，沒有一點點理智。我們……都戰不過。”玄龍神色陰晦，後邊的聲音，明顯變低。

    “本殿請了十萬兵力堵住他殘害的人間缺口，作用甚微啊！”帝御上前，抱拳歷聲言語。

    哥舒傾辰飛身上前，他看著另一側天上半大的小不點兒，神色灰暗。他輕聲喚了句，“黎皇，過來父尊這邊。”

    孩子好像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來。他的身形有些瑟縮，看到哥舒傾辰的時候，像篩糠般抖了抖。

    哥舒傾辰在看到孩子轉身那一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他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了！明顯是被人用刀一刀刀劃過的！他的眼睛有些酸澀，手指捏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的聲音低沉，“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孩子小小的身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他的模樣，是剛出生幾個月的樣子，站都站不起來，在雲端上端坐著。

    黎皇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小手，指向了他。

    哥舒傾辰眼睛閉了閉，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這孩子，從出生，他就沒有好好關心過，現如今怨他，也不足為過。

    “父尊？！你是我父親麼！六界眾生的神尊千門！多麼響亮的稱號啊！可是，卻生出個我這樣子的怪物！您不覺得可笑麼！”淒厲的哭喊聲，慘叫聲響徹雲霄，劃破六界中每一個人的耳朵。

    哥舒傾辰身後的天兵天將耳中全都流出了血柱，他們倒在地上，抱頭痛苦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