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白燁，可算是讓白清有了反應，只見她抬起了眸子，瞥了夜凌雲一眼，就又垂了下去。

    可夜凌雲卻從這一眼中，看出了白清的痛楚與悔恨。

    夜凌雲心中冷笑，果然白燁纔是你現在唯一的掛念麼？

    “據說凌寒也是被你殺死的，真是可惜，那麼好的一個人，死在了你的手上。白清，你可真是無惡不作啊！”

    凌寒……

    白清此時，腦中回想起了凌寒死前的樣子，他說他不想她的手再沾上鮮血，可是她沒有做到。

    凌寒，要是我聽了你的勸告，會不會不是現在的這般模樣？

    凌寒，對不起……

    白清瞌上眼簾，一行清淚倏地滑落，夜凌雲蹙眉，想不透白清是為什麼會哭。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是白燁的聲音，白清抬起頭，遠遠望去，她的哥哥還是帶著寬大的連帽披風，那帽子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張臉。

    “白燁……”夜凌雲欲言又止，雖說白清罪有應得，可是這樣的事被白燁看到，還是不好說的。

    夜凌雲快速瞥了一眼囚車，白燁這才注意到被關在囚車裏的白清，他頓時明白過來，夜凌雲為何吞吞吐吐。

    白清的眼神帶著懇求，她懇請白燁一刀殺了她，給她一個痛快的，她不要去遊街。

    很瞭解白清的白燁，怎麼會不知道白清眼神的意思，心中一痛，不忍再看白清。

    “夜凌雲，將白清交給我吧，就當欠你個人情。”

    夜凌雲看了看白燁，又看了看白清，想著人家白清都被折磨到這份上了，要不還是讓人家兄妹倆說說話吧。

    “行，那我就把白清交給你了，只要不放她走，你做什麼都可以！”

    “嗯。”

    夜凌雲伸著懶腰走了，順便還把那些魔兵帶走了，一時間，就只剩下了白清和白燁兩個人。

    “白清……”白燁有些邁不開步子，白清的模樣，要不是仔細看，他都快認不出了。

    白清一直看著白燁，因為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她焦急，她很想對白燁說聲對不起。

    可是現在她說不出話來，白燁也不懂。

    白燁雙手伸進囚車裏，替白清理了理亂的不能再亂的頭髮，強顏歡笑著：“這樣纔是我的妹妹。”

    白清也想抬起頭，可是手筋已經挑斷，根本使不上力。

    “啊啊啊……”對不起，哥哥，殺了我好不好？

    白燁竟然聽懂了，頓時紅了眼眶，他偏過頭去，雙拳緊緊握著，下一刻，便從白清的腦袋裏刺入了一根銀針。

    這是能讓她受最少的痛苦死去的辦法。

    白清眼睛陡然睜大，然後漸漸瞌上，但任何人都能從她的眼裏看出來解脫。

    對這樣半死不活的白清來說，死是唯一的出路，求死不得，飽受身體和精神的傷害，纔是最痛苦的。

    白燁劈開了囚車，抱著白清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夜凌雲在遠處看著，雖然不忍心，卻也不知道上前去說什麼。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足夠大的能力和勢力，就不要輕易去招惹不該惹的人，否則只會是自食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