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裏？”

    無陌走過去，瞥過桌上剩下的殘羹問她們。

    白清也注意到了無陌的眼神，她看了一眼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神情有些羞澀。

    “無陌，我們……”

    “你們等了多久了？”無陌打斷白清的話問星晨。

    白清被無陌忽視了，很是難堪，咬著唇瓣垂下了頭。

    星晨看到了白清的神情動作，很識趣地找了藉口，也不回答無陌的問題。

    “哥哥，我突然想起來來我還有事情沒做，先走了啊。”

    無陌抬眸，目送著星晨跑著離開。

    白清收拾著桌上的殘局，無陌沒有出手幫忙，只是淡淡對她下了逐客令：“我有些累了，你一會兒也自己回去吧。”

    無陌邁著步子進屋去了，將白清可憐委屈的神情隔絕在外面。

    白清收回視線，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不明白為什麼無陌會對她這麼冷漠、這麼疏離。

    難道是因為無清麼？

    因為那個人類女子，無陌對她的態度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不上。

    白清嘲弄笑著，她諷刺自己的痴情，諷刺自己的厚臉皮，也諷刺當年她爲了無陌去圍剿魔兵，故意被他們打散了魂魄。

    本來以為她醒過來了無陌還是會和她一起，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說。

    誰知道，一切都變了。

    對於她的痴情，無陌一概無視；對於她放下身段的討好，無陌置若罔聞；白清突然覺得當年自己爲了無陌死是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

    她不願意被無陌忘記，選擇以死來讓他愧疚，從而記住，然而現在，現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一向高高在上的白清，狐族的神女，一出生就被上屆神女收做徒弟，何時受過委屈？

    “呵呵……”

    白清走在石子路上，流著淚笑了出來，嘲笑自己，“原來我就是一個笑話。”

    “笑話。”

    “什麼狐族神女，都是笑話。”

    不知道何時下起了暴雨，白清扔了食盒，任由大雨撲打在自己身上。

    “我做的一切都是笑話，他根本不屑一顧。”

    白清蹲下，抱著自己，將頭埋下去，哭得撕心裂肺。

    有人打著傘踏雨而來，給白清遮了雨。

    白清探出頭，看到一雙青色的繡花鞋，她知道了來人是誰，她嘴角扯出一絲笑，問那人：

    “弄舞，我是不是很可笑？我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白清聽見了她微弱的嘆息聲，接著聽她說：

    “白清，你本不該是這樣。”

    白清嗤笑：“那我該是哪樣？不該爲了讓他記住我而選擇死，現在依舊是狐族高高在上的神女麼？”

    “對。”弄舞回答得很堅定，“你從一出生被上任神女選做首席弟子的時候，你就該明白，你的一生不可能有情愛。”

    “可是我，真的很愛無陌，愛到能失去自我。”

    弄舞不會安慰人，她想了想，對白清說道：“想聽聽我的故事麼？”

    白清猛地抬頭，美眸中滿是驚愕，她從來都不知道弄舞還會有故事。

    弄舞也不管白清想不想聽，自顧自講著：“那時候，我還只是一隻小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