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清一直以來，都認為她是出了什麼意外才回沒有十歲之前的記憶，現在弄舞卻告訴她是因為前十年活得都不是她。

    這讓她怎麼相信，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換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是不是覺得難以接受？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你不相信。”弄舞勾起唇角，看上去非常迷人，卻很殘忍。

    “為什麼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無清紅了眼眶，她看著弄舞，眼中全是質疑。

    弄舞移開視線不去看她的眼睛，隨後嘆了口氣：“命中註定吧。”

    “呵呵……命中註定。所以我逃不開是麼？”

    弄舞點頭，芸芸眾生自有定數，白清的靈魂偏偏寄存在她身上，要是把白清的魂魄取出來，她怕也是活不了了。

    無清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就是些聞所未聞的事情麼，她早就見過了很多了，也不缺這一件。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白清活過來？”

    弄舞不置可否，她確實是想讓白清再次活過來，但代價就是要無清的生命去換，弄舞其實也很為難，她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白清要是活了，我是不是就得死？”

    弄舞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緩緩點頭。

    “所以你才說我和無陌不合適，想我們分開，就是不想讓他為難？”

    “你很聰明。”弄舞驚訝無清的心思，居然讓她猜了個七七八八。

    無清笑了，笑得猖獗：“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想要白清復活我就得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

    “就因為我是人？”

    “在你們眼裏我們人類就是比不上你們狐仙麼？活該被踐踏？”

    一連串的反問讓弄舞也皺了眉，她認為無清的舉動太過於激動了：“你別激動，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清冷笑：“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現在不就是想讓我貢獻出我自己的性命去成全那個白清麼？”

    “我告訴你，不可能！”

    無清吼完就要走，弄舞剛想攔著，無清又自己停下了腳步，側著身子問她：“白清是不是跟無陌有什麼關係？”

    “嗯。”弄舞點頭，“他們兩情相悅，白清為無陌而死。”

    無清眸中很快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她又狠狠警告弄舞：“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沒那麼偉大！除非無陌親自來跟我說。”

    無清走了，弄舞站在原地愣愣看著無清遠去，很久她才自嘲笑道：“真是沒用，活到這把年紀居然被小輩的氣場壓了下去。”

    無清重重咬著唇，抬頭就是不讓眼淚流出來，憑什麼，人類就沒有他們狐仙高貴麼？人類的命就不是命麼？

    只要無陌一天沒放棄我，我就有底氣爲了他抵抗任何人。

    無清心裏念着，她除了無陌什麼都沒有了。

    本來以為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父母，卻被弄舞告知說她的父母已經死了；蘇燁也離開了，爲了她死的；要是無陌也離開她，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親情、愛情、友情，她無清只有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