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韓陽沒有回答不知，反而開始了思考，什麼是生死。

    從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開始，那便為生。

    在遲暮的老人發出最後一聲嘆息結束，這便為死。

    如夢的幻起幻滅，時真時假。

    所以這生死，便是由一念而起，念起便生，念滅便死。

    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隨著韓陽身體的飄搖，幾道神唸的散發。

    說道：“不知生，焉知死”

    “何為輪迴”渾然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的傳出，話語在空中迴盪。

    始終、前後、有無、聚散、起止，皆是輪迴。

    韓陽想起了求仙族人在與異獸廝殺之時，每一具的屍體化為冰冷倒在地面。

    那魂魄被大陣所抽取，又化為一個喋血的異獸，再生，再死，生生不息。

    “始為生，終為死，這一過程，便是輪迴”

    霎那間，貫徹而出的清明籠罩在了韓陽整個身體，替代了那一絲迷茫與空洞。

    往下飄蕩的身軀轉而一震，爆發出源源不斷的生機。

    一股奇妙的意志在包裹在了韓陽的身體，像極了當初韓陽悟道那時的朦朧之感。

    隨著這股意志的躁動，朦朧之意愈發的濃烈，最後轉而融入韓陽的元神之中。

    “好一個始為生，終為死”

    韓陽停止了墜落，望著這片漆黑，一陣拍手和笑意從遠處傳來。

    望著那副邋遢的身形，韓陽皺眉道：“你在我元神裡放了什麼？”

    “那是你自己放進去的東西，可不是我”

    帝穹席地而坐，拔開他那酒壺的木塞灌下一口，笑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韓陽此時恢復了完全的神智，轉眼想起在求仙族的經歷，反正那破地方也無甚機遇造化。

    倒不如，與這帝穹，耍耍嘴皮子。

    “你猜”

    帝穹一愣，他無論如何也未想到韓陽會這般回答，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回答。

    沉吟許久，帝穹才緩緩說道：“你可知何為本源？”

    想起這帝穹的所作所為，韓陽這一次，不會像上次那般，老實巴交，他存心戲弄帝穹。

    於是說道：“不知”

    “所謂本源，也就是萬物之始，萬物之源，本源可分五行，可分春夏，可分世間萬物.....”

    “等一下”

    韓陽連忙打斷，帝穹只好問道：“怎麼？”

    “我知道了”

    再看那帝穹的臉色，已瞬間拉下了臉，堂堂仙帝，何時被一個滅靈的毛頭小子戲耍過。

    帝穹倒也沒有深究此事，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仙墓之中，多的是造化，只不過不是讓你去尋找，而是要等待機緣”

    “說了和白說一樣，來你的墳頭，我就憋了一肚子火”

    “墳頭.....”

    這好似是帝穹第一次被這樣唇舌譏諷，不過好在是一道神念，只好咬牙切齒道：“若是在千年之前，你早已形神俱滅”

    “可惜啊，若是在千年之前，我還不在這裏，你打不著！”

    場面凍結為一片冰冷，帝穹將牙咬的咯咯作響，卻也奈何不了韓陽。

    而韓陽倒是不覺得無聊，反而更想和這帝穹多說幾句。

    時間過了很久，帝穹沒有繼續說話，而韓陽也閉口不言。

    直到帝穹重新開口道：“甜頭已經給過你了”

    “什麼甜頭？”

    “兩道本源！”

    韓陽整個人如同被雷電劈在原地那般，心中掀起滔天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