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暢說出，韓陽整個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女子沒有絲毫反應傳出，韓陽面色有些灰暗。

    過了許久，輕道：“你二人，回去吧”

    兩人皺眉，有些輕蔑了看了女子一眼。

    大袖一甩故意的弄出一些聲響，不滿離去。

    韓陽見無旁人，雙眼微閉，瞬間睜開“你自幼無父母在身，被老瞎子撫養長大

    在老瞎子去世之後，你又拜入了靈越宗，如今厭倦修行，才入了世俗”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說的可能有些出入，但八九不離十，對嗎？”

    韓陽爲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沒有在意眼前的女子會將自己當作神經病那般看待。

    說完之後，女子扭轉著身子。

    那一笑，直鉤韓陽心神。

    “我被父母賣入了青樓，也並不是什麼修士，生命中更無什麼老瞎子的出現

    我叫李青語”

    腦海中殘缺的記憶漸漸的與面前的女子融合，即便是身世沒有一句對的上。

    即便是出身於青樓，只要她是她，韓陽便滿足了。

    “你叫韓陽，所生於靈越宗山腳的村子中，後遇山賊襲村，入靈越宗

    殺了仇人，又拜入大長老門下”

    “我說的可能有些出入，但八九不離十，對嗎？”

    韓陽心驚，苦笑搖頭“沒遇到過山賊，家境雖說不好，但也算圓滿

    更別說修什麼仙了”

    四目相對，化為清澈的淚水流出，相擁一抱。

    三個月後，韓陽成了親。

    那日，大家都喝的不少。

    建宏圖喝多了，險些化為狐身。

    董楠喝多了，說下輩子要找個和李青語一樣好看的媳婦。

    陳晨喝多了，氣血之力止不住的翻涌，村子差點被毀。

    唐顏落喝多了，雙眼空洞無神，體內黑氣翻涌。

    二老喜笑顏開，酒桌上的事情，他們好像都沒有看到。

    新婚一夜，落了紅，李青語低聲呢喃“賣藝不賣身”

    五年將過，韓陽尚無子嗣。

    十年所過，韓陽跪拜在父母的墳前，燒了一張又一張的黃紙。

    建宏圖滿臉褶子，白髮被他梳的發亮。

    即便是老了，好像也不失精氣神。

    韓陽五十多歲，容貌與三十出頭一般，但氣色，反倒不如建宏圖。

    李青語也老了，但絲毫沒有掩蓋住當年的花容月色。

    那傾國傾城的一笑，韓陽永記在心。

    冬夜，三人坐在院中，圍著篝火。

    將面前的酒杯拿了起來，舉杯輕道。

    “我這一生，無怨無悔”

    時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跳動的篝火瞬間凝固。

    除了韓陽，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逐漸化爲了僵硬，好似人偶一般。

    周圍的流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流逝。

    曾經一幕幕的場景重現在了他的眼前。

    身處一片彩色的漩渦之中，靜靜的看著所有的事情被漩渦蠶食。

    韓陽此時如同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一般，靜靜的站起身來。

    望著漩渦中那一點光亮。

    他知道，終點還沒有到，只不過夢醒了。

    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要來了嗎？”

    .....

    忘川府，輪迴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