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有個TM的假想敵存在,你可以恨北國,你的生存意義就是報仇。而我,居然連要恨誰都不知道,我很輕鬆嗎?我只知道認真,努力,我們的國家只剩我一個了,但我連罪魁禍首都找不到,你說,我好過嗎?”此時的我彷佛發狂似的,把兩年來的苦水一肚子的往A身上吐。
說實話,我多希望有人可以知道我內心的想法,我,柳逸,在末世後的兩年內,並不是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我也是有努力的。
算是......對我自己的良心說的過去吧,亦或者只是安慰自己尚未崩潰的信心。
說著說著,我有點失控了,心底的話居然就這樣一股腦的全說出來
末世後,我們都變得太過堅強,也變得太過脆弱。
回想起來,末世就像洪水猛獸,剝奪我了幾乎所有的權力。
我沒資格享樂,沒資格交女友,沒資格放鬆,甚至,沒資格想像未來,而這一切,居然沒有罪魁禍首,我要恨誰去?北國?
有證據顯示就一定是北國搞的鬼?我不像A這娘們,瘋狗似的抓到誰都咬,我理智,我冷靜,所以我錯了?所以我不認真?我無所謂?
我,從原本平凡的一天,一秒內轉變為以我為主的另一天,X,天才的代號,末世的救星,又有誰知道,多少的重擔瞬間壓向我。
你這娘們知道什麼?戰亂什麼的我或許想過,但末世這種狀況,誰會知道啊?
莫名其妙的就把責任推到我頭上,還加了個代號X,這難道是我應得的?我纔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吧!
忽然間。溫暖的雙臂毫無徵兆的環繞著我的脖子,A不知道什麼時候衝破枕頭的防線跑到我這邊來,就這樣面對面抱著我。
“或許,這一切都是天註定呢,我們都是天選之人......必須承受壓力。”A的臉頰在離我不超過一公分距離內吐息著,雖然房裏一片漆黑,但我依然能感受到A那熱熱的鼻息。
而A在說完這句話後就不發一語,但摟著我的雙手依舊不肯放開。
她媽的,這句話,我似乎從哪聽過......
現在的我,忽然感覺到一陣溫暖,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我的......。
眼前的A,居然會這樣摟著我,承受著我無理取鬧的發且並沒有反抗。
你這娘們倒是回嘴個兩句啊,這樣摟著我,TM的,我......
不知何時,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該死的,我不想哭啊,我沒什麼好哭的吧。
老子頂天立地,哭個屁啊,被一個女人安慰著就要哭,那我這輩子......
......算了,只在A面前喔。
哭就哭吧,說到底,我也兩年沒哭過了,我真的,好久沒哭過了,我......真的......不能......我好想哭,操他媽的,我真的......
抓著A的手,聲嘶力竭,我用盡全力的哭著,彷佛要將這兩年來的壓力與委屈通通透過眼淚發殆盡。
“你隨意的哭吧,我們,都有難以承受的壓力,只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壓力也這麼大。”迷濛間,我似乎聽到A說出了這些話。
“柳逸,能否請你以後,別叫我A,叫我的名子,瞳。”A在我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好的,瞳,請你就這樣抱著我不要鬆手,我覺得,一但你鬆手,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說真的,這些東西,是我內心最深層的意識了,我快要睡著了。
“好,我不會鬆開,永遠”聽到這句話,我異常的安心。
女武神的承諾,永遠是可靠的,所以,即便我睡著,承諾依舊有效......不行了,意識模糊,睡了~
早晨。
虛擬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我臉上,窗外的鳥鳴與潺潺的流水聲提醒著我,該起床了。
睜開雙眼,A~喔,不對,我該稱呼她為瞳,這娘們的臉在距離我鼻尖不到1公分處,正安詳的睡著。
很久以前,我曾經被老爸送到歐洲遊學,當時,各種唯美風格的雕刻曾讓我大開眼界。
但,比起眼前這睡著的臉龐,那些雕刻都可以拿去填海了。
什麼是藝術?這就是藝術。
完美的瓜子臉,白皙的面板,不過度高挺卻帶有韻味的鼻子,鮮嫩欲滴的嘴唇。
緊閉的雙眼上,掛著那纖細的眉毛與俏麗的眼睫毛,隨性散亂的黑色髮絲,以及那完美中的一點瑕疵,嘴角下流出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