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7章 重逢
三人和上頭阿光一齊振臂歡呼,全身上下的疲累痠痛,此刻彷彿也隨著水龍的靈魂一起消逝,連一同觀戰的迦百里,和一向桀傲不馴的勃勒圖,也忍不住跟著鬼吼了幾聲。
四人砍下背鰭剝下龍皮龍骨,將受傷的三人負在牛羚身上回返。在城牆下眾人正遇見另一隊獵人帶著十幾頭牛羚組成的車隊,滿滿裝載著水龍身上的部位歸來,領頭的是一個扛著比阿鳥那把還要更大上一截的巨劍的獵人,見到砍下的那片水龍裂鰭,忍不住驚訝地“喔”了一聲,朝眾人豎了豎大拇指。
阿鳥四人相視一笑,一時之間都彷彿有一種已經去到聖城,當上了職業獵人的感覺。
車隊聲勢壯大地轉往城門口,同行的獵人恣意坐在車上,高聲唱著:“獵人魂,在死龍骨裡重生。”小紫聽了陡然一驚:“這不是他那天在玲姐那裏唱的歌嗎?”一想到蔓蘿玲,很自然又憶起了那晚兩人在房裏的聲音,還有臨走前她對自己說的話……
小紫平復已久的心情又再次波動了起來,偷偷瞄向風雲間,見他剛毅的臉龐掩藏在城牆陰影下,雙目凝望著大海,思緒似乎已經飄到了遠方的對岸。
第二日珍珠島眾人顧了搬運工和板車,去到海灘將整頭水龍剝皮拆骨運回村裏,全數賣了將近三千銀幣,他們自當獵人來,從來沒有獵過一頭獵物可以賣到這麼高的價錢。水龍的肝和鰭在聖城是上等的食材,眾人特地留下一小塊肝和一片帶棘的龍鰭拿到當地餐館請廚師烹調。那肝生切了淋上鹿肉野菇熬成的滷汁,吃起來軟滑濃郁,確實是相當美味,但眾人在船上已經吃過魚龍的肝,無論口感和味道都極為相似,因此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鰭整片加了香料下去燉煮,卻是怎麼煮都煮不爛,吃在嘴裏好像在啃龍皮,兼又淡而無味,實在難以明白聖城的人怎麼會把這東西視成美食。
眼看溫暖季將至,珍珠島眾人搬到了青魚村,專心一意對付水龍。日復一日十幾頭獵殺下來,四人逐漸逐漸駕輕就熟,這時他們已經不再用像最初那樣阿光站在峭壁上,小紫跑來跑去誘敵,阿鳥阿虎兩人挨在腳邊蓄力砍腳的消極打法,而是四人圍繞著水龍不斷換位,輪流對它肚子弱點猛攻,到最後甚至已經不需用到纜繩鉤爪,靠阿鳥阿虎連連蓄力將它放倒,配合阿光小紫遠近交替連射快攻,水龍根本連逃回水裏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擊斃在海灘上。到這地步水龍已不再是強敵,而只單純地是四人的獵物了。
此時自然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當再一次寒風籠罩、冷雨瀟瀟的時節,哈察旺又駕著船到來,這一回來的不只是新白鯨號,還有另一艘一樣大一樣堅固的船,一起來的還有柏木熊、阿豹、小蟲、阿鼬等人。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獵人們久別重逢,話自然是少不了。
“阿旺伯,你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小紫問道:“我還以為你會等天氣再冷一點,海上的魚龍變少了纔會動身呢。”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哈察旺笑道:“可是新船打造好了,那些死要錢的商人便迫不及待想過來大賺一筆,加上城主和那些村長們又三天兩頭來關心我什麼時候要出航,沒辦法只好提早了。你是怕我被魚龍吃了啊?呵呵,有了上回的經驗,再加上老風發明的那招釣魚龍絕技,現在那些水手們見了魚龍,就跟看到魚獲一樣,是它怕我們,不是我們怕它。”
“那些翼龍呢?”小紫想到和風雲間在滿地礦石的洞穴中那場惡鬥,不禁又擔心地問道。
“我本來也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把柏木熊他們都帶來了。”哈察旺道:“不過說也奇怪,這一回那些傢伙倒是挺乖的,一路上看到幾批都是遠遠地在島間盤旋,隨便繞一下就避開了。咦,奇怪,怎麼沒看到我們家阿虎?”
“他啊。”阿光賊笑著說道:“他去送禮兼當免費工去了。”
“送禮兼當免費工?”哈察旺搔了搔頭,“什麼意思?”
“班師傅家的屋頂破了。”阿鳥笑著解釋:“他們只有父女倆,一個年紀大一個又是女孩子,要他們拿著工具爬上爬下未免太沈重,剛好我們上回獵到的水龍肉還有剩,所以阿虎就給他們送去順便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