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很白目。”丁凌抽著嘴角。

    “先讓伊晴休息吧。丁凌，‘普通的劍’是砍不了這隻鳴蛇的，依它的體型應該是活了三百年的蛇後，你有什麼想法嗎？”

    丁凌的心怦怦地跳。

    白良已經注意要“碧水”了。

    為什麼？

    “要我掩護你嗎？”

    白良絲毫沒有半點恐懼，反而還很積極，老練地讓人吃驚。

    “你、你要幫我保密。”

    “當然。”

    兩人達成共識，白良率先上前去引開鳴蛇的注意力。

    丁凌把布條解開，但是爲了避免被割傷，他把那些布全部都纏在劍柄，雖然看上去有點蠢，但碧水的鋒芒萬丈完全掩飾了這一切。

    “你、你那是……不會吧！”由於受傷，伊晴的眼前有點模糊，但是在意識消失之前，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丁凌手上的劍閃耀著碧藍色的光澤，耀眼但不刺目，盪漾著如同大海般的劍氣。

    “好不真實的感覺。”

    丁凌自己也嚇了一大跳，總覺得自己拿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段如夢似幻的冰雕。

    “別發呆！你要欣賞到什麼時候啊！”

    白良對著鳴蛇發射束束火光，巨蛇在煙霧中不斷掙扎。

    “啊！抱歉！”

    丁凌回過神，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瞄準了蛇最脆弱的腹肚，揮下一劍。

    但手感一飄。

    “揮空了！”

    丁凌心想大事不妙，剛剛完全沒有砍到東西的感覺。

    但是白良卻露出一抹笑意。“很好！”

    只見鳴蛇頓時從丁凌下刀的地方裂成兩半，蛇身唰唰地皮開肉綻，最後竟然連同蛇骨都精確地分成一半，從頭到尾都是漂亮的切口。

    “這就是碧水的威力嗎？”

    丁凌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但他也沒多少時間享受這種雀躍，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就開始旋轉，最後一片漆黑。

    啪！

    白良抱住癱軟的丁凌，把他跟伊晴安頓好。

    “辛苦你們了。”

    伊晴因為激烈的戰鬥而負傷，丁凌因為不能承受碧水的劍壓而昏迷，兩人現在都像是睡著一般。

    白良默默看著地上的兩人，微微地笑了。

    唰唰！

    裂成一半的蛇竟然又奮力地扭起，尖牙直直朝三人襲來。

    “噢，真不愧是蛇後，被剖半了竟然還能動。”

    白良轉了過去，身輕如燕地躍起。

    “不過，還是請你消失吧。”

    眨眼間鳴蛇灰飛煙滅，連渣都不剩。

    “藍本會長，鳴蛇被打敗了。”

    “喔？比我預期的快，打敗的哪一組人啊？”

    藍本在木屋內悠悠泡著花茶，一旁卻擺著完全不搭的一大塊肉。

    “是伊晴他們。”

    “全數生存嗎？”

    “兩名隊長殉職。”

    藍本笑了笑，從一堆雜物中抽出一本小隊名冊，把死者的名字畫掉。

    “廢物死光了之後，這樣子就累積了一百人了吧？”

    “沒錯，從一年前的巨鱷戰到前幾天的鳴蛇戰，菜鳥生還人數已經剛好一百人。”

    “很好，”藍本的表情在昏暗的房間中格外猙獰，“該把爛果子挑掉了。”他咚地一聲把刀子插在肉上，舉起來咬一口。

    一旁的秘書微微點頭，消失在辦公室中。

    狩獵鳴蛇後，丁凌跟伊晴在帳篷中休息了三天，最後終於恢復了元氣。

    “你們感覺如何？”

    “還可以啦。”丁凌一睜開眼就差點被嚇到，他不明白為什麼白良在室內也要穿著斗篷、纏著繃帶，甚至連吃東西都只從繃帶的縫隙送進口中。

    “我不完全指傷勢。”白良的語氣中帶著一點笑意。

    丁凌跟伊晴尷尬地對望一秒，接著各自撇過頭。

    “你、你真的很白目。”丁凌沒好氣地說

    “我這也是一種關心。”

    “不，你跟─本只是在看熱鬧！”

    白良不理會丁凌的抱怨，聳聳肩。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團隊，有心結沒化解的話，只會造成困擾喔。”

    丁凌抿抿嘴，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白良所言不假。

    醫護站內陷入一段沉默，伊晴低著頭沉思、丁凌玩弄著床單上的毛球。

    唯有白良一個人輕鬆自在地、小小聲哼著歌，不時用眼角餘光看著其他兩人。

    就在寂靜壓力累積到一個臨界值。

    “那個……”丁凌跟伊晴同時開口，但也同時閉嘴，兩人互看了一陣子。

    “抱歉。”伊晴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很驚訝，可是我真的沒事。”

    “你是不是說過有苦衷。”

    伊晴的臉瞬間染上紅了，“你、你都聽到了啊？”她用手搓搓臉，深深吸了幾口氣。

    “你願意聽嗎？”

    “恩。”丁凌不由自主地撇開頭，但頻頻瞄向伊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