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只有在奇幻小說與電影裡會出現的吸血鬼與狼人傳說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艾略特幫忙奧圖將沾滿衣物的蜘蛛網與灰塵撥掉，繼續說道：“異世界正是指吸血鬼與狼人族群所處的世界。我是說存在於人類世界裏，而不管你相不相信，無可否認的這就是事實。”艾略特強調道。

    “那你們屬於何者？狼人？我親眼目睹小伊與帝……什麼？”

    “帝莫西。”

    “對，但我想說的是，他們真的變成了一隻狼，從人變成狼。這幾乎不可能。”奧圖的口氣顯得有些激動。

    “兩者皆是，既是前者也是後者。”艾略特的語氣平靜，在微弱的燈光照射下，金棕色髮絲略成銀色，他清爽的臉龐更顯得有些陰暗。“那晚你看見他們化身成狼，那是他們狼人的那一面。”

    “那你的意思是，你們還有吸血鬼的另一面？”

    “聰明，我們就是狼人和吸血鬼結合後的產物。”

    “產物？”

    “那不是重點。”艾略特輕翻了白眼說道，他實在不會運用適當的詞彙。“重點是，混血人指的就是像我們這般的吸血鬼和狼人的小孩。”

    “難不成我也是？”奧圖覺得艾略特說的話是多麼的荒謬，但發生了那麼多的怪事，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可能。

    “這我不能確定，”艾略特的表情相當苦惱，思考了半晌後又接著說道：“你的氣味相當的混濁，不只是單純混血人的味道，而是還有其他更混雜的氣味，多了許多人類的氣息。嗯，形容詞不是重點，”艾略特知道他又用錯了詞彙。

    “味道？這樣說得好像你們是獵犬一樣。”奧圖幽默地說道，但艾略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想可能是你在人類世界待得太久了，幾乎要被人類同化了。”

    “那你怎麼確定我不是人類。”

    “氣味，嗯，我的意思是說，異世界的子民們都有特殊的味道，對人類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但對異世界子民們則是多麼大的不同。”艾略特努力的以淺顯的詞語標達他的意思，但已停止思考的奧圖卻絲毫不領情。

    最後艾略特還是放棄對牛彈琴。

    “你自己在這裏麵逛逛吧，這兒夠你逛的了。”艾略特起身說道：“記得把那杯喝了吧，那可是很稀有的血液。”他指著奧圖手握的杯子中的液體，叮囑道。

    “對了，不要亂跑，這裏纔是最安全的。”奧圖看著艾略特蹣跚地消失在黑暗的廊道，也將屁股抽離座椅。

    要他喝掉那杯對他來說噁心至極的血液門都沒有。

    奧圖將玻璃杯留在座椅旁，離開這個寬敞卻又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歌劇廳。

    奧圖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從如同迷宮般的歌劇院走了出來，裡頭的走廊多得根本到了變態的地步，他甚至可以想像當初設計劇院的人對漆黑一片的走廊有多鍾愛。奧圖悶熱的豔陽與汽車廢氣煙霧底下穿梭，在擁擠的街道里找出一條他還認識的路並不困難，過不了多久他便從幾百公尺外的皮爾斯劇院回到他公寓的住處。

    一如往常，公寓還是平常的樣子。奧圖站在當天晚上從陽臺掉落至底下的位置，向上窺視著他臥室外的陽臺。

    陽臺窗與電燈都是全開著的，一眼便可看得出已有人從紐奧良回來了。雷諾可能纔剛旅遊回來，奧圖完全可以想像倘若雷諾看到一週前的那晚，奧圖與郵差男打鬥而搞得一蹋糊塗的臥室，雷諾會有多抓狂。

    奧圖拿起他的手機撥了雷諾的號碼，一邊走向二層樓的住處。

    “真期待看到雷諾瘋掉的表情。”奧圖嘴裏嘀咕著，但電話那端始終沒有接應，最後奧圖還是聽到了話筒傳出“您撥的號碼沒有迴應”的語音訊息。

    但當奧圖真正走到臥室門前，他才知道被嚇得目瞪口呆是什麼樣子。

    木門依舊是倒在地上沒有移動，而散落一地的所有物品絕對比奧圖被襲擊那晚還要更多，就連笨重的衣櫥和電視也都因摔落地面而碎裂或損壞。

    且奧圖絕對的確定，地上無數抹鮮紅色的斑斑血跡也絕對不是當晚留下的，因為血跡依舊是相當的豔紅且尚未完全風乾。

    在奧圖離開之後，還有更激烈的打鬥在這裏發生。奧圖愣了許久，纔將自己手機這一週內的通話紀錄翻了出來。

    “上午十一點二十分,雷諾,二十五通未接來電”雷諾曾試圖在同一時間打電話給他，但他都沒有接應，因為他那時還處於昏迷狀態。

    這讓奧圖瞬間罪惡感油然而生，他真心希望眼前的畫面不是真的。

    雷諾也被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