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愣了半日，最終葉少潯先開口問到:“當時……你怎麼獨自離開了？這些年，你過得怎樣？”洛瑤輕輕點頭，莞爾道:“我過得很好，還得到了我妖族之神墨染竹前輩的青睞，收在其門下做弟子。”

    又道:“你也知道師傅和殷前輩的關係，此番前輩帶我來此處，教了我很多東西呢。”原來如此，當初在試煉時便覺得她天賦絕佳，只是沒想到這麼湊巧，墨染竹會收她做弟子，一時無話，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曾想到多年後再見，兩人會生疏至此。

    見他久不發話，明顯心思不在這處，洛瑤便玩笑道:“怎麼？葉公子覺得洛瑤的出現給你帶來麻煩了麼？我看自打殷葬雪前輩離開，你便心不在焉，莫非她纔是你所屬意之人？”

    正在愣神的葉少潯聽了這話，不由得有些詫異，難道自己竟表現得這般明顯嗎？見他如此反應，洛瑤的心中更加確信了。

    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淡淡道:“此番能與你再見著實出乎我的預料，見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當初那樁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救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你也無需愧疚，只是……今後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葉少潯點頭，他們曾經共歷生死，那些羈絆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何況……她還曾幾度出手相救，如此情意，怎會不是朋友。

    如此這般，兩人淡漠疏離的聊了一會兒，便各自離開了，葉少潯匆匆返回落月閣，而洛瑤回了自己那間草屋，此時的她臉色陰沉，早不復方纔那般和善。

    墨染竹……妖族唯一的神者。原來他纔是始作俑者，先前一直想不明白，那般嚴謹的妖修試煉裡會有人中情藥，這種失誤竟那般悄無聲息的掠過。

    難怪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會收自己一個沒落的靈貓族後裔做弟子。難怪先前殷葬雪聽說葉少潯要來時，會做出那種神情，原來從始至終，這件事便是他們策劃好的麼……

    是了，除了創出試煉大陣的墨染竹，還有什麼人能有本事在試煉途中做手腳，除了自願替好友做遮掩，還有什麼人能讓避世的墮神殷葬雪親自指點……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能說得通了，所謂的收徒，所謂的指點，只是那些人自以為是的彌補或許他們以為自己這種沒落之族的小妖，有了妖神之徒這樣的身份就會心滿意足，其實在他們心中，連一絲絲的悔悟之情都沒有吧。

    還真是該死呢，這些所謂的神，這麼惡劣，這麼惡俗，把所有人都只是當做自己的玩物麼？即使這樣，為什麼他們還能高傲地活在這世上呢？呵……只是因為我身份卑微嗎？那麼我就以如此卑微的身份，將你們這些“神”推入地獄吧！

    你們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會無一遺漏的還給你們！

    這般想著，她的面上漸漸露出了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