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誓言並沒有能夠實現，小雪並沒有放在眼中的預言，讓雪族其他人惴惴不安，我能感受到他們每個人眼中對我透露出的恐懼和厭惡。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小雪信我，那就夠了，只是我和小雪我們都沒有想到，他們會那麼快動手，那日，他們說雪族北境有外敵潛入。

    小雪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很快，那些人拎著刀劍兵刃無闖入了我的寢宮，周身的魔氣被封，我並沒能在他們手下撐多久，當那柄冷劍刺入我胸膛的時候，我便知道，我與小雪之間這段短暫的情緣，就此……告終。

    彌留之際，我看到了小雪衝進內殿的身影，我聽到她瘋了一般喊著我的名字——言之。

    倒下去的那一霎，是她，接住了我的身體，我無聲的對她說“我信你。”有什麼滾燙的液體落到了我逐漸冰冷的臉上，是她哭了麼？不會……她是雪族，怎麼會流出滾燙的淚水。

    等我再次醒來，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霽華，之後很長的一段歲月裡，我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這孩子竟也不問，有一回，他從外面帶了了一些墨和紙。

    我便用這些東西，作了一幅小雪的丹青，掛在洞中，日日觀覽，就好像我們還在一處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再次從霽華口中聽到了小雪的訊息，聽說她從流放之地歸來，聽說她想要復活一個叫慕言之的凡人。

    聽到這些訊息之後，我揹着霽華，再次離開，但是我卻沒有勇氣就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若是知道了我是魔神的身份，她是否還會像從前那樣對我？

    我不敢賭，所以更多的時候，我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她，這些，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但是不久後，我聽人說，她被雪族撤去皇位，毀去紫府，烙上墮神之印，流放蠻荒之漠整整三百年……

    雪族!你怎敢如此對她，你怎麼敢!

    我要替她報仇，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運籌帷幄，步步算計，一步步將雪族逼如死地，我做對我很好，就算是從前魔族的先祖在世，他們也不會做的比我更好。

    我原以為，這樣做，她會開心的，可惜……並不是，再見時，她語氣森冷“……我是該叫你言之，還是該叫你夜闌？”

    是啊，夜闌終究不再是言之了，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箭已在弦上，早已沒有了回頭的餘地，與雪族的一戰，終於還是開始了，她不愧是天定之皇，縱使我出來全力，依舊還是敗了，逼得我到了自爆元丹的地步。

    我想，這樣也好，縱然是死了，我和她終久是在一處的，可是在那一刻，我看的分明，她的眼裏已經沒有我了。

    呵……真的沒有了，無論是慕言之還是夜闌，她都已經放下了，既然如此，我還能奢求什麼呢……

    讓她好好的活著吧，我已經讓她負累半生，沒有理由還要叫她陪我去死，所以在最後關頭我用自己的肉身為祭，阻止了這場毀滅，我要她記著我。

    永生永世都記著，她殷葬雪牽欠著我夜闌，永生永世都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