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兩人都不說話了，墨染竹還好些，欏魘卻是將臉紅透了，死死的將殷葬雪瞪了許久，終於還是捂著臉跑開了。

    見她走遠，墨染竹才道:“何苦來，又拿我們兩來尋開心，你也不想想，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

    這下殷葬雪不開心了，她瞪了墨染竹一眼，冷道:“你少來，別老說什麼時機不成熟，這幾百年來，沒有什麼叫你分心的事，你不是照樣沒對魘兒表白心跡麼，再說了魘兒到現在都沒有夫婿的緣由，你難道還不清楚？”

    墨染竹皺眉沉吟許久，最後嘆了口氣，輕生道:“等了解了這裏的事情，我就去同她說明吧……不過，別老說我們，你呢？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殷葬雪愣了愣，徑直走到前面亭子裡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許久之後才道:“從前，我一直覺得我要讓言之活過來，這樣我就可以少一分愧疚，讓自己安心些，但是來了這裏之後，聽了白離和姜以寒的故事，我忽然覺得從前自己大約上做錯了。”

    “我只是自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爲了言之好，但或許對言之來說，離開我纔是他最好的歸宿，所以……我想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也該……去做些別的什麼了。”

    聽她這麼說，墨染竹不由鬆了口氣，她終於還是想明白，能放下了……如此，便可以放心了。

    墨染竹上前幾步，坐到她的對面，笑道:“就知道，以你的心性終歸還是能看破的，既然你能放下這件事，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殷葬雪點頭道:“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對那個叫葉少潯的凡修，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殷葬雪沉默了，自己對葉少潯到底是什麼情緒呢？出於對救命恩人的感激？但自己好像對其他救過自己的人，並沒能生出對他那般的情愫。

    出於對後輩的欣賞？但好像單純的欣賞並不是那個樣子，就好比自己很欣賞笏辛，但是對於笏辛，自己心中並沒有面對葉少潯時的情緒。

    亦或者，出於暗沼森林裏那樁事的愧疚？但是說白了，那件事情和自己並沒有直接的關聯。

    好像這些，通通都不是合適的理由，那麼對於葉少潯自己究竟是懷著一種怎樣的感情呢？說實話，還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見她久久不語，墨染竹繼續道:“我覺得你好像……喜歡他！”

    自己竟是……喜歡……葉少潯……的麼……

    這怎麼可能？殷葬雪被他這話嚇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怔仲了好半晌，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爬到石凳上，顫抖著拉住墨染竹的手，小聲問道:“呃……你確定，你沒拿這個調侃我，是說真的呢？”

    墨染竹冷漠的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殷葬雪，要說這世上誰最瞭解你，我墨染竹若是說第二，還有誰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