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覺得只要他還能活在這世上，我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裏看著他就可以了，但是當他再次闖進我的生活時，我想的最多的竟然是希望他眼中心裏通通只有我一個。”

    話罷，白離再次露出了那種很是無奈的笑容……

    殷葬雪漠然，他這番話說的倒也是情理之中，但凡活在世間之人，任他是誰，總是有一份私心在的，不是有句話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

    只是現在苜人族的結界已被打破，白離就算想要帶著姜以寒離開此處，也並非難事，為何白離先前說求自己助他脫離深淵，難道這件事情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

    這般想著，殷葬雪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不曉得這位上神對於情愛之事如此遲鈍，白離只得繼續解釋道:“我倒是想帶著以寒離開，只是你也看到了，對於他來說我只不過是個路人罷了，我有什麼理由帶他離開？難道我去跟他說我對他一見鍾情麼？”

    殷葬雪捏著下巴想了想，自顧自點這頭說道:“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算是合情合理啊，那什麼……”

    話說到這裏，殷葬雪便感到從白離眼中傳過來的如刀般的目光，彷彿要將自己殺了一般。於是殷葬雪很是識趣的及時閉嘴。

    尷尬的笑了兩聲，殷葬雪巧妙的將話題轉移了，她問道:“所以，你現在想要做什麼？讓他想起曾經的你，還是讓他重新將你放在心上？”

    這下，輪到白離沉吟思索了，許久之後他才道:“還是讓他想起我們之間的過往吧，我沒有把握現在的他還會把我……把我放在心上。”

    這樣的話，也不算是什麼難事，找欏魘或者墨染竹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配出一味恢復記憶的藥，都不過是小事一樁，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幫了白離於自己而言，有什麼好處？

    現在的自己，可以算的上是仇家遍地了，再加上一個修真第一門，雖說不至於是個威脅，但也多了個不小的麻煩，這種虧本的買賣，可不值得費心力去做呢。

    像是知道殷葬雪在想什麼，白離緊接著道:“若是上神肯助我一臂之力，從今往後我願為您驅譴。”

    驅譴麼？殷葬雪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缺可供驅譴之人啊，不過白離和姜以寒在苜人族呆了這麼久，也許他們知道一些其他人，比如染竹都不知道的密辛之事，何況聽他所言，姜以寒絕對不簡單，不如……

    於是殷葬雪偏著腦袋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半晌之後道:“其實呢，我一點也不缺驅譴之人，不過若是我幫你這次之後，你需要替姜以寒答應我一個條件……嗯，就像是承諾那種，算你們欠我一個承諾如何？”

    聞言白離皺了皺眉，自己真的可以替以寒做決定麼？若是他想起一切之後，不願意原諒自己該當如何，萬一但時候，因為這讓殷葬雪覺得自己被愚弄了，再來找自己和以寒的麻煩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