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青傻愣愣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顧子年，感覺那隻被他握過的手在發燒。

    他卻比她還自然，當先一步進了房間，看著乾淨而整潔的兩室一廳說：“看起來還不錯。”

    “哦，那請坐吧。”程悅青跟在他後面進屋，看了眼米黃色的真皮沙發對他說。

    她將門關上，然後就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了。

    她好像比以前還慫，還笨蛋了呢。

    顧子年很自然的坐下，問：“你和朋友一起住這裏嗎？”

    朋友？對啊，她剛纔好像是說過和朋友一起來玩的……程悅青立刻點頭說：“對啊，對啊。”

    “那你不用給她們打個電話報備嗎？”

    “我……”

    謊言居然死的如此之快，簡直讓她措手不及。

    顧子年微微一笑，然後起身，緩步走到陽臺前，背對著她，聲音平淡的說：“雲藝小區從來不外租，那是雲心娛樂的產業，所以只會免費提供給公司的正式員工。”

    原來他都知道了……程悅青傻傻的站在那裏，感覺很方。

    “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想告訴他，她也要在這座城市裏生活罷了。

    顧子年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摁了一下面前的玻璃，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沒事，反正我們也不是朋友，你沒必要解釋什麼。”

    程悅青低著頭，感覺面子上丟大了，轉而抬頭卻是一副不走心的笑臉：“顧子年，你和林思淼什麼時候結婚啊？”

    “嗯？”顧子年轉身，看著她浮笑的臉，咬了咬牙根，沒有回答。

    在漫長的沉默過後，他開口問：“簽了幾年的合同？”

    “五年。”她答，卻在他的視線裡感覺莫名心虛。

    “五年……”他重複著，想著時間似乎有點長。

    等到她合同期到了之後，他要把她挖過來。

    他以為她是想當明星的，並沒有想過還有其他可能。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抬頭，看著她問：“你跟誰？”

    她發懵的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反問：“跟誰？”這是什麼意思？

    “你跟哪個經紀人？”

    合着，他是把自己當成要出道的小明星了！

    程悅青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拒接他電話的事，於是心虛的回答：“我不是要當明星的，我也是後勤，就是……”

    “助理？”他不敢相信，程悅青怎麼會選擇後勤那種煩雜的工作。

    程悅青立刻順嘴胡說：“對，就是那種給明星打雜的。”

    看到她眼睛裏的閃爍，顧子年就知道自己又猜錯了。

    後勤或是助理怎麼會這麼快就轉正，然後住上員工樓呢？

    市中心的房子寸土寸金，這樣高階的白領公寓，租一個月沒有八千也得有五千，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的待遇……除非，是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特殊照顧。

    既然是照顧，又為什麼會讓她當小助理？

    “這是我現在的名片……”顧子年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她手裏，目光微微浮動，看著她的手說：“原來的號碼也是用的。”

    她接過他手裏的名片，上面的號碼和那天打給她的一樣。

    他的舊號碼還用的含義是……等著誰聯絡他嗎？

    心念一動她說了句很腦抽的話：“是嗎？我的舊號早就不用了。”

    他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然後迅速插進兜裡，說了聲：“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