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怕老……

    顧子年輕輕的摸著她的臉，柔聲說：“傻瓜……我們都會老的，我也一樣。

    不要抹那些化妝品了，也不要去弄什麼美容。我覺得這樣的你很好，看著很舒服。你很漂亮，不需要任何修飾。”

    很漂亮，不管她是什麼樣子，都好看……他喜歡她的青春叛逆，也喜歡她的多愁善感，甚至於，她暴躁的小缺點……

    跨越半個地球，程悅青和顧子年帶著悠悠來到了溫小薰的墓前。

    悠悠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裙子，手裏拿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她沒有哭，只是專注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還有名字……

    程悅青和顧子年站在孩子的身後，沒有出聲打擾。

    悠悠將花兒放到白色的臺階上，輕聲說：“媽媽，我看過你的微博了，我知道你很愛我。

    謝謝你，給了我生命，謝謝你給我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媽媽。我愛你，也愛我的現在的媽媽。”

    悠悠閉著眼睛，似在感受著什麼。

    一陣清風吹來，空氣裏帶著淡淡的松果木和梔子花的味道。

    久久之後，悠悠乾淨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欣喜。

    她回頭對程悅青說：“我好像聞到媽媽的味道了。”

    程悅青驚訝的看向顧子年，動了動唇卻沒有說話。

    顧子年俯下身子將耳朵湊給她，輕聲問：“怎麼了？”

    程悅青小聲說：“小薰姐生前身上還真的有一股這樣的味道……她喜歡種花，所以會沾一些花的味道。但是……這裏沒有花園啊。”

    顧子年輕輕笑了一下，唇抵著她的額頭說：“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

    對，不需要解釋……附近有沒有花不重要，重要的是悠悠能感受到自己的母親，這就夠了。

    看望過溫小薰之後，程悅青又帶著他們去了自己之前租住的小房子。

    很小的套房，有獨立的衛浴和廚房。

    程悅青指著對面的一間說：“之前，湯逍宇住這裏，小薰姐的房間是中間的這一間。

    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在花園裏坐坐。打會兒牌，聊會天。”

    悠悠摸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小聲說：“我媽媽住這裏……”

    “悠悠，這裏也是你的房子。”程悅青將手裏的鑰匙給她。

    這些是溫小薰的遺產，自然也是要給悠悠的。

    悠悠將門開啟，細細的看著溫小生前的房間，每一個角落，每一處佈置。

    程悅青和顧子年仍舊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擾孩子。

    要孩子接受死亡，是一個挺殘忍的事情。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給孩子空間和支援。

    悠悠雖然才五歲，但卻什麼都知道。只要給她足夠的愛，相信她會積極面對的。

    當悠悠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本相簿，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並對著房間輕聲說：“媽媽再見。”

    她拿著相簿對程悅青說：“媽媽，我已經看過了……咱們回家吧。”

    “這就要回家嗎？”程悅青有點意外，她還以為悠悠會願意在這裏住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