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青搖了搖頭說：“不，我要想著。因為這是我應該承受的。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去參加比賽，熬夜改歌。

    或許我的孩子就不會出問題。如果不是我心理素質不好，承受不了辱罵，或許我的寶寶還會在。

    如果不是我，因為鬧性子離家出走……或許孩子還能養好。

    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我沒有照顧好他。”

    “不是……是我不好，沒有及時的陪在你身邊，沒有及時的幫你分擔壓力。”顧子年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緩解自責。

    “我不配當一個好媽媽，也不配得到幸福……”程悅青對自己的否定讓顧子年很心疼。

    他不知道怎麼勸說，只能試著說：“你別這樣想……這一切只是一個巧合，或許是老天給我的磨練。

    或許，咱們的孩子在等著咱們呢？等時機成熟了，他還會來找我們的。”

    雖然他是一個很理智的無神論者，但此刻卻也只能用神話來勸說。

    這不是迷信，而是一種精神解脫。

    “真的嗎？”程悅青真的相信了，從顧子年的懷裏抬起頭問著。

    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顧子年心疼不已，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悲傷的淚水在彼此的唇間打著轉，很鹹，鹹進了心窩子……那是程悅青最為脆弱的一面。

    當著孩子的麵她不能哭，身在異鄉的她忙到忽略自己。

    但現在她可以哭了，因為有一個足夠寬廣的肩膀可以包容她的眼淚。

    哭過之後，程悅青就累了，她蜷縮在顧子年的懷裏睡了。

    顧子年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感慨萬千。

    當年他爲了事業忽略了她的感受，最終導致孩子的離開。

    他又何嘗不自責呢？可是他鎖承受的卻遠不及她。

    晨起，程悅青看著鏡子裡自己發腫的眼圈發呆……

    “吃飯了！”顧子年在門外招呼著她。

    “哦。”她低著頭，感覺今天自己的形象真的很糟糕。

    飯桌前，顧子年輕聲說道：“悠悠去福利院和小朋友玩了。

    照顧她的阿姨們也都很好，所以別擔心，她適應的很好。

    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她，然後我送你上班。”

    程悅青點了點頭，心裏還是感覺很空。

    雖然說福利院離家很近，但好歹還是覺得不舒服。

    顧子年見她怏怏不樂，便又說：“要不，把孩子接回來住幾天？”

    程悅青嘆了口氣說：“可是，我們最近的確都很忙啊……”

    顧子年的公司要進行年度彙總，而程悅青也在忙著弄新專輯。

    顧子年攥著她的手說：“悠悠說她很喜歡那裏的老師。媽也常去那邊，每天都待到她睡覺才走。

    青青，你別覺得對孩子放手就是對不起孩子。

    終究她是要長大的，過多的愛護反而會讓她難以成長。”

    “道理我都懂……”道理她都懂，就是心裏難受。

    當顧子年陪程悅青到達福利院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悠悠和一群小孩子在玩。

    悠悠笑的很開心，隔著老遠，程悅青就聽出了孩子笑的聲音。

    悠悠的確生活的很好，甚至比在家裏的時候更活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