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年笑了一下，柔聲解釋：“悠悠太小了，而且還很敏感，像她這樣性格的孩子，不太能接受悲劇的結尾。”

    “可是你這樣胡編，她以後和別人交流的時候怎麼辦？告訴他們，小人魚和王子結婚了？”程悅青不置可否的看著他。

    “那又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年頭，令狐沖能愛上東方不敗，那小人魚憑什麼不能被王子愛？只要孩子喜歡不就好了麼？”

    反正是哄孩子的故事，他為什麼要講那種不好的結局讓悠悠不開心呢？

    “難怪她喜歡聽你講故事。”程悅青感慨了一句。

    顧子年示意了一下客廳，問：“時間還早，要不要喝兩杯？這裏有你喜歡的紅酒。”

    “我喜歡的紅酒？”她已經很久沒有喝昂貴的紅酒了，在外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蹭房東的喝，經顧子年這麼一問她倒是有點饞了。

    客廳裡的主燈沒有開，只有一個發黃的燈是亮著的，顧子年將兩個高腳杯上倒了乾紅，又在卡碟機裡放上了舒緩的鋼琴曲。

    悠揚的曲子中，程悅青藉着幾分昏黃的燈光去看他，越看越覺得恍若隔世。

    那是她心心念唸的人，也是她主動放棄的人……

    藉着幾分酒意，程悅青主動開口說：“子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我也直白的告訴你，現在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悠悠……所以，我不會做任何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悠悠是個很敏感的孩子，所以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你怕有了自己的孩子，對悠悠不公平？”這一點顧子年也想到了。

    “對，我只是個凡人，我不想收養了悠悠，然後卻又去生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無法做到給她全部的關愛……但是顧子年你不一樣，你沒有收養悠悠，你應該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程悅青早就將悠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於她來說，悠悠就是她不可分割的骨肉至親。

    “那如果，我和你想的一樣呢？”顧子年的話讓程悅青大吃一驚。

    顧子年的意思是，不要再生孩子了？他願意接受悠悠成為他唯一的孩子？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啊，卻放棄了繼承人？

    程悅青質疑：“顧子年，你是在逗我嗎？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也不要繼承人了？”

    “悠悠不就是我的孩子，我的繼承人麼？”顧子年笑了一下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雖然我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可是後來我想為什麼要糾結血緣呢？

    有什麼比我失去你更不能接受的麼？答案是沒有。既然這件事情讓你不開心，那麼我就選擇讓步，讓你安心的留下來，不再想著離開我。”

    “你是說，你爲了我，你選擇接受悠悠……”

    程悅青沒想到顧子年會為自己做到這樣……畢竟現在的他不是當初那個窮小子了，只要他勾勾手指，一大票女人會願意給他生孩子的。

    他何必還要這樣一個又老又笨的自己？